后卿冷笑:“神魂丢了一半,你没事一个看看?”
九婴眉头紧锁,冷血杀手的气质很应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谁?”
天望道:“这是后卿,这是帝江,他是九婴,屏蓬的朋友。”
这几个名字在妖界的流量度,就跟人界的当红小生差不多,所以只要互通个姓名,相互也就心知肚明了。
哦,这就是那两个老也不死浪妖界资源的帝江与后卿。
哦,这就是这一代九婴,脑袋多了果然智商就不太够分。
后卿的脸上又换上了八卦的奸笑:“一头九婴,和屏蓬成了朋友?你这朋友当得可够上心的。”
他的目光落在九婴紧紧搂住屏蓬的胳膊上。
神萎靡以至于一直回不过神的屏蓬这时候茫然地看着九婴:“九……九婴……?”
屏蓬当然不知道自己在人界的唯一朋友居然也是头妖,而且还是头凶名远扬的大妖。这个名号并不陌生,却好像离他的生活一直很远。
九婴的气势忽然矮了三分。
“我我回去再跟你解释。”
天望突然变得很冷的声音响起:“你们确实只能回去再解释了。”
另一个脚步声从仓房另一头传来,有些拖沓,磨蹭着粗糙的地面,令人想到在白骨上磨的刀。
第49章嬴勾(1)
当嬴勾苍白的脸完全浮现在黑暗中时,他停下了步伐。
夜色与库房庞大的阴影吞噬了他周遭的空气,只留下一张枯骨般惨白的面孔。
天望终于看清了,这个游走于黑色地带中的对手,他望见的不是那张夺来的皮囊,他的目光穿透皮肉,与五千年他们分割的命运线。
舒镜始终没有告诉天望的真相,关于他的前世,关于他的身死,他为什么会第一眼觉得后卿熟悉,那是一段可以寥寥数语解释的曾经,却花了舒镜五千年独自消化,他背负着这个秘密,在浑沌中前行,他的身边走过后卿、小禾与数不清的生命,却没有谁能够最终陪他走完全程。
妖界不知何时开始流传起那个传说,消失千年的陆压道君重新现身人界,开了个神秘的小书店,行踪难觅,能不能遇见都是缘分。但其实陆压的小店一直都很普通,开在各种普通的城市寻常一角里,也正是因为太过普通了,让人反而怎么也想不到,刚才路过的那条破巷子里,住着鸿元老祖的师弟,天地最初诞生的存在。
“鸿钧老祖第一仙,弟子盘古初开天。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君还在前。”
相较于他赫赫威名的师兄,陆压的名气的确不大,人们也许不会时常想起这个名字,但当他们谈及时,却也知道,没谁愿意去招惹这位现在籍籍无名的陆压散人,因着他辈分实在是太高,现如今的三界,除了冥王,再没有谁辈分敢说同他持平,再且看那鸿钧道消,盘古身死,这位没名堂的小师弟却还活得好好的,大家也该知道,这位离火“飞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是真正的天地宠儿,是行走的大道显化。
陆压的传说虽然流传在三界,可他具体为什么离开鱼鳞岛,还有在人界游荡等一系列行为,却没几个人说得清始末。
陆压道君不再现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似乎是皇帝与蚩尤那一场震古烁今的大战后。
那一场大战与陆压道君有什么关系呢?
一丁点关系也没有,三界皆知陆压道君是“不归人王管,不服地府中,潇潇自在任我游,自自在在散圣仙”的逍遥人一个,你们且打你们的,人家在鱼鳞岛上钓鱼喝茶,便是天塌地陷,三界重归浑沌了,他也照样能活得好好的。
那一场大战期间还曾发生过什么事吗?
听说东海边曾出过一件大事,闹得是天地失色,海水激荡,东海边的山脉断作七段,海啸持续了三个月,吞噬生命不知凡几。是什么事动静这样大?说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