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勾凭着本能躲闪开,刚好让过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
少年骑着辆小黄车,蛇形了一段路后,终于成功让自己停了下来。
“不好意思。”
少年回头向他道歉,干净的眉眼流云一般舒展在晚风中。
嬴勾一愣,不远处的烧烤摊上升起的浓烟在突然转向的风中扑了他一脸,刺鼻的油烟仿佛在嬴勾的鼻粘膜前挂了一层油腻的薄膜。
嬴勾打了个喷嚏。
一位大叔狼狈的样子显然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对方看起来也不像是要追究责任的样子,少年长腿一蹬,重新骑上小黄,歪歪扭扭地走了。
他绕着海滨路,从一开始地七拐八拐,到逐渐驾轻就熟,看起来就像任何一个漫无目的的骑行少年。
终于,冷光投射的光圈中传来了自行车的急刹声。
天望一脚支地,垂下眼,脸上一派漠然地凝望着面前这片宁静的海面。
血水早就被冲刷不见,蛊雕的尸体也不知被海水送到了哪里。
空气里只有海水潮湿的咸腥气。
灯光洒落他的发梢,为他整个人镀了一层柔光。
一切美得仿若静止,令人不忍打破。
可是有些人偏偏反其道而行,越是美的东西,便越是要拥有了才肯罢休。
少女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天望的意识大概还在随着那浮沉的海面漂泊。
“是你!”
天望微微皱眉,看着突然冲出来扒住自己把手的女孩,怔了几秒,才慢慢想起来对方是谁。
那个被抢劫,自己顺手帮忙,结果还惹得舒镜吃醋的,女人。
叫什么来着?
“可算让我又见到你了!你敢骗我,你根本不住幸福小区,我让人在幸福小区守了一个多月,根本没有见过你这号人。”
不是我骗你的,是许燃骗你的。
天望无声地反驳对方。
“你到底住在哪儿,这次可不能再骗我了。”
我自然不会骗你,我压根就不会告诉你。
天望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女孩叫佩是个麻烦佩。
会让舒镜不高兴的都是麻烦,所以天望唯恐避之不及地蹬上他的自行车,想要离这个大麻烦远一点。
佩佩却眼明手快地牢牢把控住了车头。
“想跑?没门儿!还没有谁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天望哥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把你家地址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