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性子,我师兄最知道了。反正离火之力在身时我也是个废柴,在鱼鳞岛上钓鱼,抑或在人界卖书,又有什么区别呢?”舒镜神色如常,似乎那些话丝毫不能影响到他的情绪。
但其实当然是有区别的,他和后卿都明白。
在鱼鳞岛时,他是三界敬畏的陆压道君,是鸿钧道人的师弟,是天地诞生之初的大道显化,是永恒的传奇,即使日日钓鱼,他的名字也是妖界一支不落的旌旗。
可是抛弃这一切,甚至放弃自己天工地造的灵体,来人界当默默无闻的舒镜,即便书店老板的传闻仍缥缈在妖冥两界,旁人再提起这个人时,还可能是全然的仰望心境吗?
舒镜将鸡毛掸子好,这种琐碎小事,他在鱼鳞岛时,是绝对不需要自己亲自做的,可现在他已经得心应手,自然而然。
后卿看着他这幅样子,突然觉得说不出的憋闷。
“你要等他,把他找回来,这些我都可以理解,可现在你在干什么?你既不告诉他真相,也不教他获取能量,你难道真以为他还能当一只狗一辈子吗?嬴勾回来了,将臣也会回来的,陆压,你究竟在想什么?”
舒镜突然转回了身,他似乎永远也用不完的笑容终于从他脸上落幕,后卿以为自己终于激怒了这个人,可舒镜只是警告他不要叫自己那个名字,得让天望听见。
那一刻,后卿的心底只有荒唐二字。
树欲静,而风不止。
普陀蛛围成的风铃在严冬里刺寒的风中撞击着发出闷响,和着店中一人掷地有声的承诺
“我当年没能保他周全,这一次,自然不会再让他受一丝一毫的损伤。”
作者有话要说:
丧了好几天……
事实证明,爱豆的演唱会不能随便看,看完就是个废人qaq
第43章屏蓬(1)
“我当年没能保他周全,这一次,自然不会再让他受一丝一毫的损伤。”
以现在的局势,有些东西终究不可避,那么失去了离火之力的舒镜,又凭什么来守护天望呢?
他当然不是一点办法也无,可那样将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后卿隐约可以猜到,而舒镜自己不可能不明白。
后卿自胸口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诞感。
然而舒镜已经离开了,没有再给后卿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就像他一直以来的那样,温柔而决绝,看着温和,其实毫无旁人置喙的余地。
走到后院时,正好见天望慌里慌张地从墙根边站起来。
“吃吃吃饭吗?”
吓得都结巴了。
舒镜轻轻地倚着门框。
这是很难得的一个动作,他虽然讲究万事随心而为,却不似后卿没个正行,舒公子的一举一动看似随意,却又总透着“知你攀不上”的贵气。
他望着天望笑,笑里藏着一丝疲惫。
“好呀,你去同小禾说,开饭吧。”
天望突然变作原形,哼哼唧唧地绕着舒镜脚边摇尾撒娇,他的个子比吃下琅子之前还要大了一些,他现在这样出现在大街上,绝对是属于众人绕道的级别,可舒镜看他时的目光,就像这还是那只路也走不稳,就知道龇着牙床护在自己身前的小奶狗。
舒镜蹲下/身,抚摸天望颈后的硬毛,天望的头顶竟还比他这样蹲着高一些,轻轻搭在舒镜的肩头,所以舒镜看不见自己脑后,天望越过他,落在后卿身上的目光。
仍站在小店门口的后卿突然觉得脊梁后窜起一股寒意,他一开始没注意到舒镜和天望的互动,更意识不到那道跨越整个店面的注视,等他下意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