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当兴致勃勃地守在餐桌边,却发现小禾端上来一桌素菜时,天望天塌脸。
“说好的吃排骨呢?”
小禾莫名其妙地回道:“先生说你上火了,特地嘱咐我不要做肉啊?”
天望难以置信地看着舒镜。
舒镜端着茶杯,眼也不抬地笑了笑:“看你最近有些力旺盛,刚好泄泄火气。”
第37章撒娇
奉子泉一夜枯竭,湖水减了一半,裸/露出黄土、腐草与鱼骨。
湖边的树同样像是在这短短时间内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颓败地低着头,乌压压的叶冠厚厚一层,垂在湖面上方。
湖里已经没有鱼了,活鱼被鱼妇吃干净了,死鱼被后卿又杀死了一次,所以彻头彻尾地成了一潭死水,没有风,也没有波纹。
“咔擦。”
“咔擦。”
脚掌踏过落叶的声音清晰得分毫可辨,经络节节断裂,成了碎片,又被碾作粉末。
佩吉坐在靠近湖水的一棵老榕的枝干上,俏皮地摇晃着双腿,死寂沉沉的湖面没什么可看的,他显然觉得很无趣,视线四处游离,对这阴森幽冷无景色可言的深山带着三分挑剔。
直到那脚步声停在了他的下方。
他垂下头,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先厌弃地皱了眉:“你这是从哪儿搞来的,太恶心了。”
树下歪歪斜斜地站了个人,他不是故意站没站样,他看起来实在是站不稳,浑身骨头都错了位一样,个子很小,细胳膊细腿。他似乎也对自己的样子十分不满意,扭动着僵硬的四肢,想把这些不听使唤的肢体拗回来。
佩吉指着他滑稽的模样大声嘲笑,清脆的少年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响放大,空洞中透着诡异。
“嬴勾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哈哈哈哈!”
树下人因为脊柱的僵硬没办法抬起头,只能歪着头斜乜着佩吉,他一开口,声音却厚重得犹如壮汉,与这副皮囊反差极大。
“我本来就是生死之人,游魂一缕,肉/身于我,不过就像暂宿的屋檐,不合意了,随时换一个就是了。”
佩吉笑盈盈地看着这比自己还小的身子:“但你这副样子,可不好做事情,现在的天下不同你的当年,我可怕有人投诉我雇佣童工呢。”
“你仓促找我,我自然只能就近随意搜寻一个,择日再换个新鲜好使的便是。”
佩吉抚着手称赞道:“说的极是,他们说你怎么厉害,我瞧着也就这点最合我心意。”
此话看似褒,实则贬。
嬴勾阴测测地笑道:“你若想也容易的很,让将臣吸干你的血,抽出魂魄捶打个七七四四九天,我再喂你一口尸气,变成了。”
佩吉变了脸色,却不是为他话中对自己的讥讽:“大人的名讳也是你可直呼的吗?!”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嬴勾却像听到了这世间最可笑的一句话,笑得几乎站不稳他那破烂身子,佩吉的表情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