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的阳光明晃晃地刺人眼球,手边斑驳老墙被各色小广告和马克笔布置出一片狼藉,与墙角的碎酒瓶和蜘蛛网一道刻画着这城市中某些不登大雅却又随处可见的风景。这栋楼里住了不过十户人家,叶苏亚似乎已经很命运不公了,可说起同情,没准还轮不上她,当生来的热情道义都被日积月累的疲惫蚕食而尽,多余一丝温暖也付不出给无干的旁人了。
许燃皱着脸,视线从舒镜徘徊到天望,再回到舒镜身上。
舒镜无奈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带着天望就单枪匹马杀到敌人老巢的。”
“呃,我才没有那么想呢。”
经过刚才那一闹,天望似乎有些过度兴奋了,在舒镜脚边绕来绕去的不安分。
“不玩了,回去吧。”
天望天塌脸,尾巴也不摇了,垂头丧气地跟在舒镜身后。
走了一路,许燃的纠结就撒了一路,那小女孩的的安危未知,以他的正义感当然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是这件事不同于以往,若是妖邪作祟,舒镜不管无所谓,他单枪匹马也就去了,可这拐卖儿童,还是团伙作案,他的身份就只能是一个普通大学生,说话可能还没有舒镜这样的废柴店老板好使,但真要管起来,其中危险他也知道,这个世道,独善其身已是难得,不落井下石便算本分,路见不平谁都敬佩,但要做起来真跟说的一样容易,也就没有每年的感动中国了,所以他虽然很不甘,却也知道要求舒镜去做些什么是不合适的。
“有一个故事”的招牌已在目,小禾像早就知道一样刚好在他们进门之前掀开了门帘。
“谢谢。”
舒镜一矮身走了进去。
靠近店门的书架上白色影子一闪,优钵罗从书中滑出来,轻飘飘地落在舒镜的鞋面上,两片剔透的花瓣轻轻摇曳,像在同舒镜打招呼。
舒镜微微一笑,身后传来“呼噜噜”的声音,优钵罗整花一颤,贴着地面以极快的速度飘走了。
“帝江先生来了,在院子里等你。”将走在最后的许燃让进门后,小禾才说道。
难得情绪有些低落的许燃听到那个名字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反而是舒镜,毫不意外一般点点头。
“我知道了。”
“等,等一下,帝江来了?”
“是呀,怎么?太意外了,来不及你梳妆打扮吗?”
“呸!本少爷天生丽质玉树临风,还需要打扮吗?我是说,他怎么突然来了?”
舒镜将眼镜放在桌上,向后院走去,慵懒的声音轻飘飘传来:“让人帮忙,总不能坐享其成吧?”
许燃追上去在他耳边低声询问:“他不是付过报酬了吗?”
他指的自然是优钵罗花,这还是舒镜上次自己说的呢。
“优钵罗是报酬,这次,是成本。”
舒镜说着,打开小门。
整个人耀眼得仿佛自带闪光灯打光板的帝江站在一株素心寒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