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无情的手,将李蘅远叫醒。
芝麻桃子等人穿戴朴实,早就在帘外候着。
李蘅远把她们叫起来伺候自己洗漱穿衣,忙完后,发现樱桃不在。
“她伤的很严重?给她请大夫了吗?”
樱桃一大早就出门去,没有交代行踪。
桃子抿着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正说着,樱桃进来了:“娘子,婢子想,昨天的事老太太一定听说了,但是她没派人过来问娘子话,怕老太太要刁难娘子,婢子一大早就去打听,老太太气病了。”
桃子听了嗤之以鼻,真是个欠登。
李衡远见樱桃跑的两颊潮红,笑了笑道:“气病了?谁把祖母惹生气了。”
没等樱桃回答,李蘅远丢玩着手里的金簪:“反正不是我。”
樱桃无可说了。
…………………………
刘老太太的卧室跪满了儿媳,她盘膝坐在榻上,有小婢子捏肩,红妆和绿意分别站在身后。
耷拉着眼皮,神态萎靡,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但福气很重的脸颊白里通红。
李蘅远进来一看,嘴角慢慢竖起,哪里病了?
这时正听见右下第二位的三婶问:“老太太眼看着要过六十大寿,怎么说不好就不好了?到底怎么气着了?”
水晶被打发之前,提议过把李梦瑶接回来。
传言有说水晶是恃宠若娇才被处分,也有人说是因为何子聪,当然,更多的人认为,是两边因为李梦瑶的事在打擂台。
余氏说话的时候嘴微撇着,眼神闪光,明知故问的说话,肯定是要挑拨离间。
屋里的各位,哪个不知道双方的矛盾?
李衡远向来不喜欢这个耍奸卖快的三婶。
又看祖母捂着胸口要说话,她道;“这还用问,当然是水晶。”
众人听见声音都看向她,长辈们都亲切的叫她。
李衡远找了大伯母甄氏旁边的空隙坐下来,看着祖母:“您不用因为水晶奴大欺主就气成这样,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把她拾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怎么成了她拾水晶了。
刘老太太黑着脸:“我不是……”
“那是因为别的婢女?”李蘅远托腮看着刘老太太,微黑的小胖脸一派悠闲,但目光冷淡:“还是奶娘?红妆绿意?”陡然间坐直了看着老太太身另一侧的刘氏:“不是姨娘您吧?我可是听说,老太太生病之前,就你们几个在老太太屋里,到底是谁?”
这意思,就差明说一切都是刘氏挑起来的了。
刘老太太差点跳起来,人一下子就神了。刘氏让她装病,然后威胁李蘅远接人,不接,就一直病到家里来客人,李蘅远再无法无天,也不能不在乎世人的看法。
就连李玉山,也不敢背负不孝名声。
可是以往会不甘心承认自己不孝,又被逼的不得不承认的李蘅远,今日学会推卸责任和刁难别人了。
这就好比一只待捕的小羊羔,突然变成狼崽子。
刘老太太有些不解和畏惧,李蘅远熊起来什么事都可能干得出来,别真把事情挑明了,她把儿媳们都叫过来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让李蘅远服软,可不是给侄女扣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