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同一个信号。
原本呼吸渐渐困难的两个同学双脚重新踩在了地面,他们正想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在发出噪音之前就已经从这个房间消失了。她没有动,没有投放一丝一毫的视线给门口的两个家伙,而像是突然丧失了兴趣一般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抬高了下巴。
“……真无趣。”她低声说了一句,迈出下一步时离开了这里。
皮特罗手伸了一半,他张了张嘴,最后和旺达对视了一眼,语气无限委屈的看向了查尔斯:“.…..她都不理我们。”
“你们两个吵架了吗?为什么?”对这样的反常,旺达除了有些伤心之外更多的是惊讶和疑惑。锉刀对与查尔斯的信任不用多说,就凭她可以放心的将曾经的三个伙伴托付给查尔斯就可见一斑,她实在想不到是什么事情能让锉刀对查尔斯都这么不留情面,几乎摆出了决裂的姿势。
旺达一直以来都是个非常敏锐的孩子,查尔斯想她可能已经察觉到那里不对,但并不愿意往那个正确的方向上靠。
事实上,最出锉刀来兴师问罪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能让锉刀对于自己如此暴怒的理由少到一个手就数的过来,稍作排除就能得到。
为了能让变种人有更大的生存空间,查尔斯做出了各种各样的努力,其中包括与神盾局前任局长亚历山大皮尔斯的多次会面。并且在这位先生的帮助下,变种人相关条例得到了大量的修改,为更多的变种人谋取了更多权益和宽松的环境。
他也是刚刚在锉刀的冷嘲热讽里才知道,这个曾经给予了变种人无数帮助的人就是必杀名单上的最后一个。
莉莉说得没错。
查尔斯有些无力的按住了自己的眉头,语气中透着疲惫:“我们只是产生了一些矛盾。因为我们都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所以这个矛盾不可调节。”
多数还是少数,他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就算在最初就知道皮尔斯是最后一个人,他也依然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作为一名出色的战士,情绪无法控制的时候去招惹敌人是极不智慧的选择,锉刀绝不可能选择在自己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时候跑去刺杀亚历山大。她现在最需要的是空间和冷静。
她没有摘掉头盔,现在她根本不敢去赌查尔斯在得知了自己的计划之后究竟会站在谁的一边。变种人杀死了曾经帮助他们的领导人,现阶段的和平会立刻被打破,无论有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民众的眼球瞬间就会被吸引,紧接着开始新一轮的抵制变种人。
但这有什么关系。
她坐在高层建筑顶部的矮墙上,看着生机勃勃的纽约城,原本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伸进衣兜里握住了那块怀表。
无论任何情况下她都不会以各种方式畏罪自杀。这样能引起高关注度的案件必然会被公开审理,有可能的话也许会直播。她会坦白一切,包括自己是如何从雪原上能力爆发后幸存,苟且偷生磨练技艺直到开始复仇。
没有人指使,就算作为变种人受到未成年人条例保护的可能性会降低,质量也会变差,但无所谓。
只要不是立刻死,都有机会,再不济她还可以逃跑。
而且对她来说,死亡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锉刀从不认为自己是哪部悲剧的女主角,即便是,她也不会屈服于所谓的命运的安排。雪原如同一个转折点,名为莉迪亚的轨道灰飞烟灭后,她成为了【锉刀】。
她当然可以选择一生隐姓埋名默默无闻的活下去,为自己的幸存窃喜,为父亲的死亡悲泣,然后继续平淡而麻木的度过一天又一天。
但她从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曾经有人告诫她,这条路上充满了鲜血与荆棘,尽头没有救赎只有虚无与死亡,她也义无反顾。她也确实品尝到了那些浓稠的血液带来的附属品。
有大仇得报的畅快,最初时也有恐惧和浓烈的恶心。但随着她走的越来越远,她也感到自己似乎对鲜血横飞的场面越来越习以为常到麻木,一度害怕自己会变成视生命如草芥的人,于是定下一条底线除了复仇相关和对自己抱有浓烈杀意,会对自己构成威胁的人,都不下杀手。
她说过自己最讨厌蝙蝠侠,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真的很害怕老蝙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