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腻的汗将衬衫与背部粘连在一起,他下意识地做出吞咽的动作缓解自己的紧张僵硬,却松开了原本握着木仓的手。
面前的少年人不是仅靠这种武器就能喝退的。
他是一头危险的猛兽。
抬眼的时刻,被通过血液循环从眼中显现的凶光出卖。
随着眼眸低垂凶光遮掩,又恢复成了毛茸茸的无害模样,像是现在偃旗息鼓,却是在韬光养晦,等待下次血祭的妖怪。
这样的认知让老卢克退后一步,他将双手放在了柜台上,冷汗顺着额角流下。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朋友,我们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那最好。”新的曲目有悠悠扬扬的响起,她的手指有一次上下弹动情跳起来:“帮我放出消息去,‘锉刀缺钱’。”
她似乎偏离了轨道太远,这里小地方没什么赚大钱的工作,即便是“锉刀”的名头也没给她揽来什么活。她在这里猫着也不过是看上了这里摄像头是摆设的好处,顺便养养伤。可是老卢克心情并不如她一样美丽,店里来了这么一尊大佛,他觉得心里虚得慌。
“我说,你在这里也待了不短时间了,难道就没什么别的事情吗?”他一边擦杯子一边看着和一根吸管玩得起劲,重复单一动作宛如一个智障的锉刀。
“当然有,我和别人约了架,等我再稍微恢复一下就要走了放心吧,不麻烦你,我自己想办法。”她叼着吸管:“最近城外闹哄哄的,出什么事了?”
虽然想呛对方你不会自己出去看之类的话,但他哽了哽喉咙,不大情愿地说:“最近平原上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一个锤子,谁也拿不动,听说连车子都拉不动。”
“锤子?”她顿了顿,紧接着呸的一下将吸管吐进垃圾桶里:“什么时候出现的啊?”
“不知道这么好奇你不如自己去看看啊,我又没在现场看过!”
负面情绪的宣泄只需要一个缺口,当地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后面的紧跟着就会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哗啦啦倒出来。
他完全没了最初小心翼翼的样子,气哼哼的,擦了一半的被子扔在了吧台上:“你在我这里快两个礼拜了,白吃白喝不付钱,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走吧!随便到哪里去,总之我这里一点也不欢迎你!”
“你赶我走啊?”她翻着眼睛看过去。
“当然啦!白吃白喝的客人难道还希望别人来欢迎你啊!走走走!”他像轰鸡仔一样连推带搡的把她推出门,然后况的一声把门关上。
锉刀趴在玻璃窗上,看着不仅关上了门,之后好像还害怕自己破门而入又插上了闩,最后还过来关上窗户拉窗帘的老卢克,耸了耸肩:“哦好吧,看来我这是被讨厌了。”
既然被扫地出门,她也不打算在这里呆下去了。
她双手揣进兜里,缩着肩探着脖子,猥琐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