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夜齐之侃倾诉肺腑之后,蹇宾便默认了二人当前的关系,只是若让他如往日一般唤齐之侃夫君,却也颇觉没有这样的情分。可若是一直唤他齐将军,又未太过生份,况齐之侃现下已早不是将军。自己比齐之侃年长两岁,便唤他“小齐”罢了,齐之侃对此,也是无甚异议。反正蹇宾是自己的夫郎,他只好好待他罢了,其他的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琐事。
既然蹇宾这样说了,齐之侃也不愿拂他的意。便带着蹇宾来到一家面点铺子,为他点了一碗汤面,说:“你在这略坐坐,我去去就回。”说罢挤进人群,片刻便湮没其间。
蹇宾吃了一口汤面,却没有什么胃口。眼前总是浮现出刚才那个孩子的面庞,好似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而更是忧心。
在面点铺子坐了快一个时辰,夜色愈发浓了,街上的游人也渐渐散去。
“客官,小店要打烊了。”老板走过来,看了看蹇宾只吃了一两口的汤面说。
蹇宾站起身来,慢慢走到一边,靠在一旁的柳树上,但见月影西斜。
齐之侃去了这么久,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他心里莫名有些担忧起来。
“这位公子,灯会散了,你也快些回去吧。”面点铺子的老板推着平板车走过来,有些不放心地说:“街上人少,你一个坤性,不太安全。”
“谢谢老板,我在等人。”蹇宾对面点铺子老板点点头,提着灯笼,继续向远方张望。
面点铺子老板摇摇头,推着车子离开了。
夜风有些冷,蹇宾紧了紧身上的棉衣,心中倒有些后悔刚才让齐之侃去一探究竟。
直到远处一人身着白衣,背月而来,他脚程极快,片刻便到了蹇宾身前。
“阿宾,幸好有你点着灯笼,我对这里地形不熟,走错了几个巷口了。让你久等了,冷不冷?”齐之侃抓住蹇宾的手暖了暖。
蹇宾仔细打量着齐之侃,发现他面色如常,才放下心来,对着他笑了笑道:“你回来就好,没什么事情吧?”
齐之侃听了这话,却狠狠地唾道:“那些人,原来竟是些拐子!”
蹇宾虽心中早有猜测,闻言仍不由一怔,急忙问道:“那孩子怎样了?”
“幸好我发现的及时。”齐之侃皱眉道:“他们那屋子里不仅是刚才的孩子,还有十来个孩子,大的不过六七岁,小的还在襁褓之中。”
“竟果真如此!”蹇宾也有些愤然:“你说他们,难道那人还有同伙?”
“不错,他们的据点在郊外的一所民居,有四五个人,不过已经被我制服了,绑在屋子里呢。我怕你着急,便赶着回来和你说一声。”
“那些拐子自是天理不容,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官府。”蹇宾提议。
“阿宾,你一夜未眠,身子吃得消吗?”齐之侃有些担心。
“我无妨。”蹇宾忍着身上的一阵阵虚寒,摆摆手道:“想必这些被拐的孩子家人都要急死了,我们还是先报官吧。”
昨日刚刚过完上元佳节,淮西郡的地方官员就审理了一起大案,抓获了一伙拐卖儿童的拐子。
郊外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