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宾转头看向他,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疑惑。
“若木华,你还贼心不死!”一个苍老的声音自齐之侃身后响起。
齐之侃侧开身子,只见一位白袍老者自殿外缓缓走来,虽面上皱纹累累,但是却依旧神矍铄。
“阿宾,这是蹇家的大长老。”齐之侃对蹇宾介绍道。
“大长老不是一直在闭关修行,怎么会来到这里?”蹇宾扶着桌角站起身来。
“发生了这样大的事,老夫还岂能坐视不管?”大长老瞪视着若木华:“你是想要逆天而行吗?”
“呵呵,”若木华冷笑一声:“是又如何?现在再说这些不觉得太迟了吗?”
“天下安定,苍生各司其位,启昆帝是天命所归,你竟妄想以身代之,真是好大的胆子!就不怕上天降下责罚吗?”大长老质问道。
若木华支起身子,语气淡漠:“三十几年前我就该是个死人,现在又有何惧?”
“当年若不是你一意孤行,又怎会惹来天降灾祸,让一族之人替你受上天的惩罚!你竟还不思悔改!”
被人这样逼问,若木华却毫不动容,只是指了指夜空,道:“隐星已经移位,天下自当有能者居之。启昆,少典氏不过是半点巫力也无的凡夫俗子,又怎堪天下共主的重任?”
顺着他的手指,众人望向天空,只见隐星已经快要脱离北斗星列的范畴,向着正北的紫微帝星移动而去。
蹇宾心中一动,难以置信地看向若木华道:“表舅你全都是骗我的?”
若木华摇了摇头道:“傻孩子,我这是在帮你。试看天下,只有你身负圣子的血脉,非等闲人可以企及,合该是这天下的主人,我又怎能看着凡夫俗子屈居你之上呢?只要隐星取代了帝星之位,你便可做主宰这万里河山的人。”
蹇宾只觉胸口窒痛,噗的呕出一口血来:“你所说的复活族人,让我再见到母父,也是假的吗?”
齐之侃见他吐血,忙上前扶住,焦急问道:“你怎么样?”
蹇宾推开他,只看着若木华,好似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唉!”若木华叹了一口气:“圣子都已经去了十来年了,现在怕是早已往生转世,纵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你为什么要骗我?”蹇宾只觉痛彻心扉,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他以为他能够起死回生,逆天改命,可是这一切竟都是虚妄。到头来,连他以为是唯一亲缘的若木华,也不过是在利用他罢了。
“若不是这样说,你又怎会答应?你太固执了,殊不知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咱们隐族的传承。”若木华好似十分痛心:“你只要坐上了这个位子,体验到了主宰天下的权利,便会感谢我了。”
“够了!”蹇家的大长老实在是看不下去,出声打断道:“若木华,你别再谣言惑众了。”复又转向蹇宾道:“宾儿,虽然老夫从未教导过你,但你毕竟是蹇家的人。我们蹇家当年为何要放弃天玑国主之位,甘愿并入钧天?因为老夫和几位长老算到,这启昆帝才是天命之人,明君之相。天下由他所治,才能海晏河清,国泰民安呐!你可千万莫要贪恋这权势,着此人的道了!”
蹇宾咬了咬唇,心中已是死灰一片。
罢了罢了,他何时想要这天下,他要这天下又有何用!
若木华看着蹇宾呆愣在原处,得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