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宾方才觉得经此巨变,心力交瘁,胸口也隐隐作痛。
他拉着白露道:“白露哥哥,你本应离去,又何必随我赴死?”
白露摇摇头:“我答应过夫人要好好照顾少爷,可是我却没有做好,您年少失恃,孤苦无依,如今又遭此劫难,我更不可背信弃义,独自离去。”边说着边抖开大氅,为蹇宾披上:“况且,我相信您,也相信世间公义,不会放过坏人,却也不会冤枉好人!”
蹇宾蹙眉道:“我深知夫君的为人,一腔热血,不惧死生,又怎会叛国?此事实在蹊跷。”
“少爷,如今我们已被投入天牢,再想齐官人是否叛逃一事,又有何意义?只是还望陛下能够念及齐氏几代良将之功,能饶少爷不死”白露其实并不喜齐之侃,蹇宾对他一往情深,他又对蹇宾有几分真心?但此时已身陷囹圄,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方法让蹇宾活命。
“我已经让素缕带着我的印信去寻表舅了,若是他还念及一点亲戚间的情谊,想来会到牢里探看我一番吧。”蹇宾虽勉力支撑着,只是心中也是着实有些不安。
“奴侍觉得舅老爷深不可测,少爷不可对他过于相信。”白露一直觉得若木华这人有些怪异,若说是蹇宾母家的亲戚,可是蹇宾在族中被人鄙视受苦的时候他在哪里?这番蹇宾好容易寻得一个好人家安定下来,他又忽然出现,整日里说些不着四六的话,明里暗里都要拆散这桩姻缘,让人好不厌恶。
蹇宾点了点头,心下酸楚,不禁自嘲道:“我一向对他敬而远之,可偏偏到了如今,他却成了救命的稻草。可见真是世事难料,人皆有命。我等巫族之人,自诩卦可算尽,天道可窥,想来也不过是个笑话。”
主仆二人正说着,忽然听到那边杨氏剧烈的咳嗽。
蹇宾忙起身,快步向杨氏走去,明月正跪坐在一旁替他顺气,蹇宾担忧道:“阿爹,您是咳症又发了吗?”
杨氏缓了半晌,终于顺匀了气,方摆摆手道:“我这身子不妨事,阿宾,你到我身边来坐。”
蹇宾依言坐下,杨氏才拉着他的手,道:“今日我吃了汤剂,昏昏沉沉,没料到一觉醒来,家中竟遭此大变,我齐家满门忠烈,我儿怎会降敌?定是有小人作祟,蒙蔽圣听。”
蹇宾叹息着摇摇头,他又怎会相信那个像仙人一样身骑白马,披光而来,救他于水火的夫君,会甘心做东瀛人的阶下囚?可是顷刻间已阖家身陷囹圄,竟连个分辩的机会也无。
杨氏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道:“为今之计,还望能见到陛下,恳请他明辨忠奸。”
“陛下是个明君,想来他一定会看清齐家的忠心,也会给我们一个清白。”蹇宾安慰道。
杨氏看了看一旁的佟明珠,老泪纵横,对蹇宾道:“我们就算如何,也罢了,只是他肚子里却是有侃儿未出世的骨肉,难道真是天要亡我齐氏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粗长的一章,明后天停更两天,周三复更,莫名有些累,纯粹想休息一下,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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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乾坤已定31
公孙钤已将这晏州的情况用加急信件传往钧天城,只是如今钧天大军开赴天枢对战东瀛,军力紧张,一时估计也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