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章闻言,不由落下泪来,他期盼了许久的孩子,如今真的有了,可他却不知道该是喜还是悲。
“阿桑,若是我写封信,能送的出去吗?”孟章忽然想到这事应该告诉仲仪,便用手背拭去夺眶而出的眼泪,急切的问道。
“可以啊,”阿桑答道:“信件包裹都是交给赖么么保管,每月定时有人来取送。”
赖么么这个人自他来了庄子,就想着法的磋磨他,孟章双手抚上小腹,不行,他不能冒这个险。
“你认得字啊,好厉害!”阿桑却不知他的焦虑,羡慕道:“我阿爹虽然懂些医术,却不识得几个字,因此只能在乡下待着。”
孟章回过神来,看着他道:“你若想学,我可以教教你,就当报答你的一饭之恩。”
“真的?”阿桑眼睛一亮,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若真的教我,我每天都偷馒头给你吃。”
看着他天真的笑脸,孟章的心里抽紧了,这阿桑年轻灵活,又懂点医术,如今自己身陷此地,少不得还得仰仗他。复又想到陵光和慕容离,若是他们仍在,自己也能有个求援的地方,现如今,真的是前途未卜了。
陵光自那日落水后,便对外称染了疾,毓后来去看过一次,只见他眼角发青,唇色浮白,心下又是担心又是后悔,特多拨了几个医丞照看。
慕容离进来时,毓正在一旁看医丞为陵光诊脉。
慕容离躬身道:“草民拜见宿王陛下。”
“礼。”毓抬了抬手:“执夫人,还多谢你日日来陪伴公主。”
“陛下言重了。”慕容离淡淡道:“草民是钧天人,公主是我钧天的公主,草民能来伺疾,是草民的荣幸。”
毓只觉他的语气有些怪,但又找不出什么不对来,当下并不多想,吩咐人搬来绣墩赐坐。
陵光喝了汤药,神情倦怠,对慕容离招了招手道:“慕容,你到本宫身边来。”
慕容离依言上前,为他掖了掖被角。
陵光虚弱地抬头对毓说:“多谢陛下探看,我与慕容氏有些闺中私话想说,陛下可否先行回宫?”
毓点了点头,道:“你安心养病,今日孤王先回去了。”
毓一走,陵光便屏退众人,有些着急地拉着慕容离道:“慕容,你这个法子可行吗?我纵是病了,宿王也是得了机会便来探看”
慕容离咬牙哼了一声,腹诽道:“这宿王还真是用了心的。”复又握了握陵光的手:“殿下不必担心,我给你的是外邦的秘药,医丞查不出来的,只是委屈您还要忍受些。”
那日吃了慕容离给的药,陵光便觉得身子虚弱倦怠,只能卧在床上,但幸而见他病了,毓倒真的熄了之前的心思。
身体上的不适陵光可以忍,只是这才堪堪一年,毓就已经不想再遵守合约,难道最后他真的要以死明志吗?
慕容离安慰道:“公主,您暂且这样忍耐些,法子总会有的。”其实他已然有了个办法,只待看钧天那边启昆帝和仲仪的态度如何罢了。
“慕容,你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