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听宿特有的金碗睡莲,色泽红中带金,花朵有海碗大小,莲叶能承住婴儿的重量,十分罕见,因此便也好奇前来一观。
行至池前,但见金莲朵朵,摇曳横波,的确是美不胜。
陵光倚坐在池边,清风一过,暗香拂来,只觉心旷神怡。
正赏花间,忽闻一阵人声宣沸,似乎是又有赏花之人到了。
陵光一向不喜与不相干的人往来,因此便起身要走。却听得有人自身后唤他:“钧天公主,还请留步。”
陵光回身看去,但见一行人迤逦而来。
为首一人一身藕色衣衫,笑意妍妍,臂中挽着一个高挑美人,正大步向他走来。
“原来是白公子。”待白英对他施礼后,陵光淡淡打了个招呼,便说:“本宫身子有些不适,还想早些回去休息了,你们自便吧。”
“唉,”没想白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笑道:“这金碗睡莲一年只开一次,一次花期又不过数日,公主何必急着走呢?况且今日巧遇,岂不就是有缘?”
他手上颇有力道,陵光竟一时挣脱不得,不由蹙了蹙眉,不知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这位是我们宿的清惠郡主。”白英拉着那位高挑美人介绍道。
陵光对着他点点头,这位郡主容貌上佳,只是飞眉挑眼,颧骨横露,天生有些刻薄之相,此刻斜睨着陵光,更是满面不屑之色。
郡主也未有行礼之意,陵光不想与他计较,便对白英说:“白公子还有事吗?花我已经赏的差不多了,就不想打扰众位的雅兴了。”
“公主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白英面上笑意不减,“我们也不过是听闻公主第一美人的称号,想要结交一二罢了。”
“这不过是在钧天时,大家讹传的罢了,天下美人众多,我算不得什么的。”陵光已满心不耐,此时只是按捺着性子应付罢了。
“也不过如此。”忽然清惠郡主开口道,他声音尖利,傲慢的语气让人很不舒服。
陵光不解:“你这话是何意?”他已经忍了很久了,真不明白这群人莫名其妙是要做什么?
“无论怎么样,你只是个异族之人。”清惠郡主扬着下巴道:“王上可能会因为你的美色沉溺一时,但是你想做我国的王后,也不啻于痴人说梦。”
陵光闻言,简直被他气笑了。他何时肖想过要做宿王后?要不是毓苦苦相逼,他又怎会来到宿?
当下反驳道:“本宫从未有过要做宿的王后的念头,自来宫中,一言一行恪己谨慎,不知郡主从哪里看出我有这样的想法?”
清惠郡主冷哼一声:“王上是高原上最矫健的雄鹰,是我宿多少待嫁坤性的梦中人。你不过是个外族,又怎当得起王上的宠爱,不过是一时之幸罢了。”
陵光不知他是不是从哪里听到的风言风语,竟对他有这样的看法,况且别人都稀罕的,我就一定要稀罕吗?
当下不想与他多言,便转身欲走。
“喂,你懂不懂礼节?”清惠看他要走,也有些恼了。他的父亲是毓的叔叔,也是先王唯一的兄弟,当年随先王复高原部落,立下赫赫战功,在朝野颇有地位。他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何时被人这般无理对待过?加之他与白英交好,自也知道白英对毓的心思,在他心里,白英才是王后的最佳人选,这半路跳出来的什么劳什子钧天公主,听说在钧天还曾与人攀扯不清,如今想要凭着美色登上后位,简直做梦!
越想越气,清惠一把扯了他过来,要与他再加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