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公孙钤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我也早立下誓言,此生非你不娶。”
二人还要倾诉衷肠,忽有宫侍赶来,禀告道:“公子,太后回宫,陛下召您觐见呢!”
陵光只得依依不舍辞了公孙钤,随宫侍进宫。
公孙钤自那日与毓比剑受伤,医丞诊断后开了伤药,嘱咐尽少见风,便在府中卧床休息。
是日,正斜靠在榻上看书,忽有小侍进来送上名帖,原来是萧家的二公子萧滢求见。公孙钤微微皱眉,他本不喜萧滢此人,但对方说来探病,于情于理倒都没法拒绝。
披了一件竹青色外袍,便命小侍请萧滢至书房一见。
“公孙哥哥!”萧滢一见公孙钤,忙迎上去,关切道:“滢儿听说你受伤了,伤到哪里?要不要紧?”
公孙钤退后一步,摇头道:“并无大碍。”
萧滢见他躲闪动作,却似没看到一般,又向前一步,将一个白瓷瓶子放在公孙钤手中:“这是我堂兄前阵子从滇郡寻来的好药,对于消炎镇痛,生肌愈合有良效。”
公孙钤勉强笑道:“劳萧公子心了。”
萧滢定定看着他:“公孙哥哥何必对我如此生疏,滢儿的心思,公孙哥哥还不清楚吗?”
公孙钤一时无语,萧滢自小便喜欢缠着他,但是萧滢性子蛮横,自持身份,骄矜无比,他并不属意。只是这萧滢也是可怜,竟被山匪掳去。山匪之事后,萧滢一直在府中闭门不出,没想到今日会来探望。
“滢儿好久不来,公孙哥哥带我在这园子里走走吧。”萧滢提议。
公孙钤不好拒绝,二人遂沿着园中青石小径前行,池塘里白荷开的正盛,萧滢笑道:“公孙哥哥还记得吗?我们小的时候,一起在河里摘莲子,我不小心落了水,还是你把我救上来。”
忆起旧事,公孙钤嘴角也挂上一丝笑意:“是了,现在想来,仿佛还是昨日一般。”
“从什么时候起,公孙哥哥就不和我们这些人混在一起了呢?”萧滢说了许久,忽然歪着头,喃喃说出这句,像是自问,更像是在问公孙钤。
公孙钤闻言一怔,是啊,大概从爷爷与三大世家在朝堂上因政见不同,不欢而散,从此,公孙家作为世家,便被其他家族孤立了起来。
公孙晋总说:“世家早就不是诗礼簪缨的世家,而陛下也不再需要这权倾天下的世家,倒不如敛了性子,了傲气,消了野心,莳花弄草,做个富家翁。”
虽他少时并不能理解这话的意思,但他也知这世家贵胄的子弟,哪个不是鼻孔朝天,桀骜不已。况且公孙家人丁凋零,几代之后,倒是没落下来,待公孙晋告老,公孙一族也许很快会被人遗忘。
他总觉自己肩上担子甚重,重振家族兴旺之责任,似乎系于他一身。但爷爷却笑着劝他:“这世上哪有什么事可以长久,倒不如活得恣意洒脱些,走到哪一步,都是天注定了的,不用太过执着。”
后来他忙于学业,结交了其他志同道合的好友,倒真的渐渐与他们疏远了。
萧滢忽然握住了他的手,将他从沉思中唤醒:“公孙哥哥,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陵光,但是陵光就要嫁到宿,这件事几乎已成定局。你为什么不能看看一直等着你的人呢?”
公孙钤慌忙将手抽出,不悦道:“阿滢,我们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