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瞪大眼睛看着他,语气里带了哭腔:“你你竟然说这种话,你到底把我置于何地?我已经许了你了,若是再嫁他人,我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间!不如死了,下辈子再与你相聚。”
“光儿,”公孙钤忙揽住他:“我公孙钤此生只心许过你一人,听到这样的消息,我真是心如刀绞。可是,在我心里,所有的东西,都比不过我的光儿能好好活着。莫说什么下辈子的话,我自问没有修的这般福缘,下辈子还能有幸与你相见。”
“可是,我要真的嫁去宿,又怎能好好活着?”陵光的声音闷闷的。
公孙钤吻了吻他的发旋:“我会拼尽全力,保护我的光儿。”
“嗯。”陵光搂住他的腰,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当下便真的以为他们齐心努力,这个坎定然是能够迈的过去。
“公孙大人,你在里面吗?”有人在叩门,是王氏的声音。
“是母父。”陵光忙坐直身子,握住筷子假装吃饭,推了推公孙钤让他去开门。
公孙钤拉开门,和王氏施了一礼,道:“光儿在吃饭,世叔进来吧。”
王氏透过他臂下的空隙,看到陵光坐在桌前,正埋头用餐,便稍放下心来,说:“是陛下召见,故而老身急着来寻大人。”
公孙钤回身看了看陵光,正好与他四目相接。
看到他眼中的担忧,便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对王氏说:“那我便先告辞了。”
王氏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方才走进屋内:“你折腾自个的身子又何苦?平白让公孙也为你担心。”
“阿爹,我我心里害怕,吃不下。”陵光低着头。
“见到公孙又不怕了?”王氏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你阿父不日也要抵京了,我们都会想办法,定不让你去那蛮夷之地。”
公孙钤回府换了官服,便匆匆向宫中赶去。
行到半程,忽听得子辰在外面禀告:“少爷,遇上仲大人的马车,仲大人求见。”
公孙钤闻言忙掀了车帘,让仲仪进来。
二人见礼后,仲仪问:“公孙兄何日抵京?”
“今日上午方到。”公孙钤颔首道。
“怪不得看公孙兄面上有些疲惫之色。”
“仲兄这是进宫?”
“正是要进宫面见陛下,想必和公孙兄同路。”
“陛下这是同时召见了你我二人?”公孙钤有些不解。
仲仪点头道:“定是为了那宿议和之事。”说到这,又看了看公孙钤,语气里有些踟蹰:“不知公孙兄可去见了陵公子?”
“见过了。”公孙钤揉了揉眉心。
“唉,那宿王确实是过分了。”仲仪叹道:“不过是连王服都由兽皮鸟羽缝制而成的番邦蛮族,竟还肖想我钧天的第一美人。”
“想必是光儿的名头太大,”公孙钤皱眉道:“他是冲着光儿的名头来的。”
“陛下也不赞成这次联姻,”仲仪叹道:“怎奈何这宿兵力雄厚,陛下不想再生祸端。现下三大世家蠢蠢欲动,东瀛也时有滋事,若再与宿交恶,岂非是内忧外患?”
“这些虽是实情,但光儿不过是个羸弱坤性,我钧天的安危岂是要系与他的身上?”公孙钤道:“若宿有更大的利益可图,我相信他们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