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也知他的心意,怕了拍他的手,打定主意要帮他挣得这门姻缘。
那边厢房里,萧郅的侍君秦氏正坐在榻上,萧浈坐在他的下首,为他捶膝。秦氏早年不慎落水,落下病根,腿脚一到阴雨天就有些隐隐作痛。
他年轻时在地方上是出了名的美人,如今年近四旬,却保养极好。萧浈长相极似他,因此比之萧滢还要美上几分。只奈何他出身不好,一个庶出的,无论怎样,也不能盖过嫡子的风头。
二人对面,一个小侍正垂首禀告。细看他面容,却是一个常在苏苑身边伺候的。
语毕,秦氏拿出一个金簪,赏于他说:“我知道了,此番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
那小侍看也不看便入袖中,不卑不亢的行了一个礼方才退下。
待他走后,萧浈看向秦氏:“阿爹,这萧二莫不是疯了,他还指望能进公孙家的门?”
秦氏拢了拢鬓角:“苏氏向来跋扈惯了的,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他以为公孙氏是我们这样好拿捏的?”
萧浈掩口笑道:“且不说陛下同不同意宿王的求亲,就算同意了,公孙家另择他人,也多的是人选,未必会选择一个失贞的坤性。”
秦氏拉了他的手带他坐在榻上,道:“可惜在这府中,我们还要仰仗这蠢夫,我倒是罢了,只是浈儿你的婚事,可是再耽误不得了。”
萧浈蹙眉道:“那苏氏从来不拿正眼看我们几个庶出的,又哪里有功夫去操心我们的婚事?大概到实在拖不得了,草草嫁给个与苏氏有助益的家族罢了。”
秦氏叹气道:“浈儿,都是阿爹害苦了你,若你是嫡出的,何须如此小心翼翼,看人眼色过活?”说罢,竟要落下泪来。
“阿爹这是哪里话,这府中,那苏氏不过是占了身份坐了主夫,谁不知阿父一心系在阿爹身上,若非如此,我和弟弟怎能生活无忧,比其他那些庶子不知好了多少,阿爹又何苦自轻?”
“浈儿切不可步阿爹的后尘,哪怕是嫁个身份低些的家族,也要做个正君。”秦氏紧了紧手中的帕子:“那苏氏是指望不上了,我已经托人看了,待有合适的人选,我自去求你阿父,定让我的浈儿风风光光的出嫁。”
“阿爹。”萧浈心下感动,秦氏虽然只是个侍君,但因他在萧郅面前是得脸的,那苏氏平常拿捏起来也不敢太过,期望自己的婚姻一事能得个好结果吧。
王氏去了西山,并未能够得见太后。回来后,听公孙晋说了启昆帝的意思,只能按捺下来,企盼陵光不必再嫁二夫。
仲仪进到章台殿中,启昆帝眉头紧锁,握住的毛笔滴了墨在纸上也未察觉。
“陛下!”仲仪轻唤,他被加封上大夫之后,启昆帝了他进宫通传,因此他今日便直接进到殿中。
启昆帝毫无反应,竟是没有听到。
仲仪只得走近了些,加大了声音:“陛下,微臣有要事禀告。”
启昆帝这才回过神来,见是他,便搁下笔,指了指下首的绣墩,说:“仲卿有什么事,坐下说罢。”
仲仪谢恩坐下,对启昆帝道:“微臣奉旨,近日来与宿的尚太傅和长史都有接触,那宿王御下有方,胸中颇有沟壑,麾下臣子也是见地不凡,这二位随行皆是有识之士。况宿兵强马壮,宿人又骁勇善战。因此,微臣以为,对于宿,我国只能结交,不可与之为敌。”
启昆帝叹道:“寡人又何尝不知?只是那宿王咄咄逼人,先是提出对我钧天加税负,后又要强娶天璇城主之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