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幕僚领命下去。
公孙晋又唤下人备马,直奔陵家府邸。
王氏听闻丞相驾临,忙携陵峻出来拜见。
公孙晋坐定后,方将今日朝中之事说与二人。
王氏闻言,唬的坐也坐不住,口中道:“大人,请恕我失礼,陛下他难道不知道光儿已经许给了您家中吗?”
公孙晋叹道:“那宿王完全不顾礼数,强行求娶,粗蛮至极。”
陵峻也是脸色一白:“我陵家虽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但家中坤性也是娇宠着长大,若是被这种外邦蛮夷之人得了去,岂不是被糟蹋了!”
王氏眼泪扑梭梭的流下来,哭到:“我苦命的儿啊,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又扯住陵峻,对公孙晋拜道:“求丞相带我们进宫面见陛下,求他护佑光儿。若光儿去了那种荒蛮地方,是没几年好活的了。”
公孙晋其实也是很看好自己这个孙媳,只是没想到这婚都定下了,竟然会摊上这种事。当下眉头紧皱,道:“这种事,我看还要去西山求见太后做主才好。”
三人商议一番,由公孙晋进宫面圣,王氏作为二品诰命,穿了诰命正装,由下人准备了马车,去西山求见当朝太后。
魏太后出身不显,当年只是先帝的一个才人,并不受重视。只是先帝子嗣重多,暗地里整日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先帝二十一年,太子企图谋朝篡位,被先帝镇压,先帝一气之下,斩杀太子,又将诸子放逐边关,永不许回朝。因此,宫中竟只剩下安份守己的魏才人和年幼的启昆。启昆帝也算运气好,起初并无争夺之意,却最后得了皇位,可见命数一事,当是注定。
启昆帝十余岁亲政,朝中局势混乱,多亏这位太后手腕高明,辅弼有方。之后历经十载,方平定内乱,改四国为城,可谓功绩斐然。局势稳定后,又毫不留恋将手中权利交由启昆,自己退居后宫,再无波澜。近年来,更是潜心礼佛,几乎是常住在西山佛光寺。
仲仪一回到家中,便将毓求娶陵光一事与孟章说了,孟章当下急道:“这宿王也算一方枭雄,怎能做出强娶之事,坏人姻缘?”
“宿风俗与我朝相差甚远,我听闻其历代君王驾崩后,后宫未生育的宫人皆会由新王继承。”
“真是蛮夷之地,竟如此不知礼数,人伦罔顾。”孟章气的拍了下桌子:“那夫君有没有规劝陛下,不能依他之言行此荒谬之事?”
仲仪摇头道:“今日殿上情形,实非规劝的时机。”
孟章皱眉:“那陛下怎么说?”
“陛下也未料到他有此举,想来也是一时难以决策。”
“只愿宿王不要执着于陵光哥哥,若陛下将他嫁到宿,依他的性子,恐怕他连死也不从的。”
仲仪叹口气:“可惜宿的议和条件苛刻,想要打破僵局,为我朝争得最大的利益,陵光公子可谓破局关键,我只怕陛下会,哎,公孙兄看来也是姻缘坎坷啊!”
思人及己,看着眼前娇俏的夫郎,仲仪心中叹喟不已,将他搂入怀中方才心绪平复。
此刻章台宫中,公孙丞相跪在下首,伏地而拜。
启昆帝走下台阶,将他搀起:“丞相何必如此?寡人知丞相一心为国,公孙钤也是年轻有为,堪为国之栋梁,又怎么忍心让你们如此难做,只恨那宿咄咄逼人。”
“陛下,”公孙晋眉头紧锁:“钤儿现如今还在北荣处理后续事宜,怎料到竟会有人趁机觊觎我那孙媳,若他非为王者,老夫竟想当面教与他什么是礼义廉耻!”
启昆帝也是忧心忡忡,虽然求娶一个已经订婚的坤性不啻于是夺人夫郎,但宿兵强马壮,国力强盛,若因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