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聊了时下诸事,配着一盏清茶,倒也雅致。
谈兴正浓,忽而闻听楼下传来一阵喧闹之声,间或夹杂着几声哭泣。
二人俯身看下去,便见店中伙计正在拉扯一老一少二人。
“这是何意?”仲仪看那老人几乎站立不稳,满脸风霜之色,手中紧紧抱着一支胡琴,有些不忍,不由出声问道。
伙计见楼上贵客发问,便恭敬回答:“这一老一少二人在这城里卖唱,宿在店中偏院,这月已经交不上房租,所以准备赶他们出去。污了贵人的耳朵,还请贵人见谅。”
二人对视一眼,遂一起下了楼。
那老人看二人服侍质地上乘,气质不凡,心中便知是这是有身份的贵族人士。
第32章情关难破17
忙携了孙子拜道:“求二位贵人开开恩,听老朽爷孙一支曲子,赏些银钱,我便能租一处住处。”看了看在身后哭泣的孙子,又道:“老朽是无所谓的了,只是我这孙子是个未及笄的坤性,不能露宿街头啊!”
“老人家,你且起来说话吧。”仲仪心中不忍,便扶了老人起身。
公孙钤吩咐伙计上了些吃食,便问道:“听口音,你们不是京城人氏吧?”
老人忙答道:“我和孙子是从青州一路流亡而来。”
仲仪和公孙钤相视一眼,疑惑道:“如今正是秋季节,今年风调雨顺,并未有灾情,怎么二位会背井离乡,一路流亡到此地?”
“不瞒二位贵人。”老人叹了一口气,“老朽上京城,本来是拼着一死,准备告御状的。”
“哦?所谓何事?”告御状可不是一件小事,二人眼中都多了丝凝重。
“先吃些热食吧。”公孙钤叫了两碗汤面,二人感激的吃了一些,老人方才道:“老朽儿子儿夫早逝,膝下只有两个哥儿。大的那个今年十六,小的也就是老朽身边这个,方才十三。本来家里有几亩薄田,想着带着这两个孙子平淡度日,日子过得倒也安稳。没想到有一天祸从天降”说着竟有些哽咽。
待到气息平复了些,才接着说:“青州刺史沈业之子沈鹏飞,最是个纨绔子弟,成日为非作歹,祸害四里,乡邻惧他父之位,俱不敢言,乃是青州一霸。盂兰节那日,我的大孙子和邻家几个哥儿去庙中祈福,没想到撞到了这厮。一看之下,这厮便动了色心,定要纳我那大孙子为侍君。小老儿虽不才,但也是正经人家,断没有让家里的哥儿去给人做小的道理,便严词拒绝了。”
话说到这里,老人更是哽咽不语,那个小的也落下泪来。
“莫不是那沈鹏飞强娶良民不成,便逼良为娼?”仲仪出声道。
“那沈鹏飞仗着家中势力,威胁我那大孙,若是不从,便要将他卖到那勾栏之地去。我那大孙,性子甚烈,逼得急了,当着这沈家人的面,竟一头撞死在树上。可怜我的大孙,一向是孝顺识礼,花样的年龄,竟然这样就没了。”老人说到此泪如雨下,再不成声。
那个小少年接着道:“哥哥死了之后,沈鹏飞嫉恨我家,竟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