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坦言道:“你打不过他。”
司韶的抿了抿唇,道:“不会永远打不过。”
胡颜揉着额头道:“你又来劲儿了。走走走,别磨蹭,还得巡街呢。”
司韶这才策马离开。
胡颜连忙叫道:“哎哎哎!错了,方向错了,往右往右!”
封云起眼见着胡颜和司韶在自家门口折腾,一张脸面沉似水,好像随时有暴发的危险。
花青染看向胡颜和司韶,觉得二人之间似乎有种默契,让人说不清道不明,却……令人不舒服。
李大壮哀嚎道:“胡姑娘,司公子看不见,你还是自己执缰得了。他那马背你也敢坐,太胆肥了。”
司韶终于确定好方向,仿佛不服别人瞧不起自己是个瞎子,简直就是策马狂奔了出去。
花青染望着二人的背影,心震撼。他没想到,那个执缰绳,策马而行的男子,竟是个……瞎子!
李大壮轻叹道:“胡姑娘真是艺高人胆大,让我坐司公子的马背,我是决计不敢的。”
花青染浅浅一笑,道:“是司公子信任胡姑娘。驾!”若非极度相信一个人,谁会放心让其当自己的眼睛,将自己的性命、安危,全部交付?胡姑娘的胆子固然大,但那司公子又何尝不是付出了全身心的信任?
这**县,自从他离开后,竟出现了此等人物。他没有结交之心,却有一窥究竟之欲。
李大壮见众人都走了,自己一个人也不敢留在封云起的门口。被封云起杀的那十一人,还是他安排人埋的呢。此地不宜久留,李大壮一抽马屁股,撒腿便去追胡颜。
十九骑的小头目无涯,抱拳道:“主子,需要属下去一探究竟否?”
封云起道:“无需。”转身,回了内院。抬头看了眼月亮,喃喃道,“是挺圆的。”唇角悄然弯起一下。
封家大门再次打开,封云起骑着他的千里名驹,策马去追胡颜。既然无心睡眠,有些热闹还是要凑一凑的。
胡颜听着身后有马蹄声追来,且速度越来越快,探头一看,发现是封云起,竟是有些不敢置信。她忙敛了那些诧异,打趣道:“封公子,这是要追着砍我吗?”
封云起勾唇一笑,霸气十足道:“追来看个热闹。”
胡颜笑吟吟地道:“定不负君意。”说着,就想扭身跳到封云起的马背上。
司韶的臂变得僵硬,好像用石头垒成的宝塔,困着胡颜,坚不可摧。
胡颜这才想起来,司韶看不见,若自己一抬屁股跑到封云起那里去,司韶可能会一头撞到别人的马屁股上。这个……好为难啊。
胡颜望着封云起心痒难耐,却不能扔下司韶不管。她气司韶不珍惜自己的眼睛,所以一直不曾问他被谁弄瞎的,可以后总不好让他一直瞎下去,实在太耽误自己勾搭封云起了。
胡颜轻叹一声,对封云起道:“什么时候咱俩能共乘一骑?”
封云起邪魅一笑,看着胡颜道:“以你的厚颜,此时何须问我?不过,我这奔雷,可不喜生人靠近。”
胡颜扫了眼封云起的坐骑奔雷,道:“我打眼一看,就知道它喜欢我。”
封云起朗声一笑,不再言语。
胡颜开始无话搭话:“它为什么叫奔雷啊?一心冲着雷奔去?这不是脑残,等着挨雷劈呢吗?”
封云起觉得,那声脑残骂得好像是自己。
胡颜也不介意封云起不搭理自己,又自顾自地道:“依我看,它如此膘肥体壮,奔跑如飞,简直就是千里名驹。此等千里马,就应该起一个大智若愚的名字。就好比越是命贵之人,都怕不长寿,于是都会起个低贱的小名,什么狗剩啊,臭蛋啦,大饼呀……”
封云起心有底,等着胡颜的毒舌攻击。
司韶本不想和封云起并骑,但凭借他对胡颜的了解,还是决定留下来看场好戏。
果然,胡颜不负众望地道:“你那匹马,就叫……‘封云不喜’,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