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对!有道理!若是因为那山魈,一切就变得有道理。
曲南一心思百转,暗道:看来,这是有人把本官当成了靶子,玩了一招暗度陈仓。
若让绿腰补充,她必然会告诉曲南一,她还用了一招移花接木。
曲南一从县衙追出来时,他以为自己追的是那个闯入县衙后院的俏佳人封云喜,结果追的却是用石头砸了他脑袋的绿腰。他接寻白子戚麻烦,从赌坊追到白家,结果却恰逢白家大火,从里面跑出来一个身穿白袍,鼻青脸肿的血人。他冷静后忍不住开始猜想,这一步步都是谁的笔?那人为何要引着他去白子戚的赌坊?这一晚上,当真是跌宕起伏啊。
现在,从燕归的表现来看,此事与妖女必然有联系!
曲南一怀疑自己最初的推断错了,他猜想,跳进他县衙后院的女子,很有可能真的是妖女。而且,那妖女故布疑阵,就是为了引他追出去。如此设想,又觉得更不对。若让他知道,夜访县衙的是妖女,一准儿追得更凶猛,哪会容她这般轻易逃脱?先一箭射断她的腿再说!
曲南一心念一转,倒也想出一个办法,可以从燕归口诈出妖女的事来,用以确定自己心所想,然而,此刻并不是好时,他怕打草惊蛇,还是装作不知的好。
再者,燕归执意维护妖女,很有可能就是妖女救了燕归。若真如此,引自己来的人,定是妖女!难道,跳进县衙和引自己去赌坊的不是一人?
若真如此,要害燕归的,定然就是白子戚!杀了车夫全子的,也定然是白子戚!白子戚曾使出段,千方百计地想从燕得林买走幺玖。由此可见,他对当初的幺玖、现在的燕归,是何等执着?这人,有病!
谁也不知道,曲南一通过寥寥几句问话,竟想到了整件事的全过程。唯一令他推测不出的,唯有那场大火的因由和那个白衣血人的来历。不过,这些,只需审完白衣血人,便会洞悉一二。
曲南一伸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包,倒吸了一口气,深感自己欠,为啥非得摸自己头上的包呢?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的事儿,真是不当做。不过,他这人有时还真喜欢和自己较劲儿,于是又抬碰了碰头上的包,呲牙咧嘴地道:“燕老板的好意,岂是一般人能享受得起的?本官就没那个福分,还是留给你的有缘人吧。”轻抽了一下马屁股,在马儿的小跑,留下一句话,“白子戚不见了,你好自为之。”
燕归掩在袖子的拳头攥得死紧,面上却还装出一副懵懂、吃惊的样子:“啊?他……他怎么不见了?是刚才那场大火把人烧死了吗?怎么让我好自为之?”
曲南一笑吟吟地道:“他不是要买你吗?没准儿,他才是你的有缘人呐。本官,乐见其成!”说完,策马离去。这一颠一颠的,脑门生疼。
燕归将大门落锁后,分别去告诫戏班里见过绿腰的众人,让他们记得要守口如瓶,否则统统打死!
燕归第一次发狠,所有人的噤若寒蝉,一叠声地保证就算被严刑逼供都不会说。对此,燕归嗤之以鼻。他吓唬他们几句,就吓成那个熊样,若拿小棍子抽上那么两下,保不准连他们自己干过的缺德事都统统一起招了。只愿,能拖一时是一时。
此时,燕归还不知道,自己那用力的一按,已经出卖了很多内容给曲南一那只笑面虎。他到底还是缺少一些历练和经验。只是不知道,命运这种无常的东西,是否会给他成长的会。
曲南一说白子戚跑了,燕归虽不至于恐惧,但心确实有些忐忑不安。试想,有那么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人,随时可能动打昏你,抗走。待你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的一身皮都没了?!这种恐惧和绝望,绝对不会令人觉得愉悦吧?
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绿腰的出现,燕归的心里竟然隐隐有些期盼白子戚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无论是自保也好,还是被保护也罢,这一回,他坚决不会放过那个隐患。早早儿抹了他的脖子,方能令人安稳。
白子戚想要剥燕归的皮,燕归便要白子戚的命!很公平。
只是有一点,他真是想不通。他明明将白子戚锁锁在了铁环里,钥匙还被他随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