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那上嘴皮和下嘴皮一碰,就说自己和绿腰有姻缘,到底准不准,谁能说得准?他若真是那么厉害,还出来游历个屁?!
绿腰一听曲南一要自己,忙不迭地点头,一张脸喜得眉开眼笑。
唐悠却不干了,忙道:“绿腰可不能给你。”转念一想,自家有求县令曲南一,就算送上千两银子也是使得的,又何况他开口要一个丑丫头呢?只不过,她是真心舍不得啊。于是,她转口道:“绿腰太丑了,我怕表哥半夜起床吓到,不如我选几个解语花送给表哥如何?”
曲南一淡淡道:“我还缺那几朵解语花不成?”
唐悠突然有点心慌。她转眼去看绿腰,却见绿腰一个劲儿地往曲南一身上凑,那样子就好像一块热乎乎的粘糕,雀雀欲试地想要拍在了曲南一身上。而曲南一的表情也实在够的。既想甩开粘糕,怕她烫到自己,却还得装出享受的嘴脸,表明自己的喜爱之情。哎呀,用不用这么纠结啊?唐悠有种自戳双目的冲动。这人和人都怎么了,就不能简单点儿?像自己,饿了就要吃包子,渴了就要灌碗水。简单直白,舒坦!
此时,花青染突然插话道:“绿腰所说的‘很难’,是指南一破案很难吧?”
呃……
曲南一求证道:“哦?绿腰有此意?”他还以为,绿腰说的“很难”,是因为他说绿腰不晓得事情的严重性,绿腰便退了一步,不再大包大揽。
绿腰简单干练地回了一个字:“是。”
曲南一被气笑了。
花青染再一次求证道:“你是说取苏影的血不难,南一破案很难?”
曲南一苦笑道:“青染,你这话要问几遍?”
花青染伸出两根手指,回道:“问两遍就好。”
曲南一自负博学多才,却有些不会和这个天师弟子沟通。于是,他决定学那世外高人的样子,抖抖衣袖,仰头望天。
花青染用那双仿佛汇集了万千星子的眼眸,看向绿腰,轻柔道:“你且做给我看。”
绿腰扬手阔步,挥手道:“且到苏家一走!看我绿腰大展雄风!”
曲南一看向绿腰,嘴角抽了抽。你有雄风,那还要男子做甚?
花青染抬头看了看艳阳天,对曲南一说:“天有不测风云,把带血的墙头搬走为好。”
曲南一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让李大壮将墙体上染了血的位置敲打下来,送回衙门。
绿腰紧紧贴在曲南一的身旁,就像连体婴似的走着。曲南一左拐,她便左拐;曲南一后退,她便后退。曲南一发疯,她完全可以奉陪到底。毕竟,她本就是个憨傻的,比起发疯,她手到擒来,谁怕谁啊?!
面对众人的注目礼,曲南一有苦难言,但还要顾忌官威,不得不暂时放弃打绿腰的主意,对唐悠道:“你且先把人叫过去吧。”
唐悠心中欢喜,问道:“表哥,你不要绿腰啦?”
曲南一不看绿腰,直接回道:“我还是先要脸吧。”
“噗嗤……”唐悠忍不住笑了,抬起胖手,招了招,“绿腰,表哥不要你了,你快回来吧。”
绿腰执拗道:“咋能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呢?他不要我了,还不行我要他么?不走,就要和他在一起。”
唐悠觉得绿腰说得十分有道理,想笑,却得忍着。她皱着包子脸,望向黑着脸的曲南一,暗道:表哥一直是个笑面虎,此时黑着脸,倒也别有一番风情。不过,家里有事求他,不好太过,还是要想办法将事情解决了。此时,万万不能得罪了县令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