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喘了好几口气之后,这才接着道:“娃儿一直昏迷不醒,刚让大夫给瞧了瞧,说是被下了*,再过几个时辰才能醒。”言罢磕头道,“求青天大老爷做主,捉住那恶贼,狠狠地揍!”
曲南一又问道:“你可看清那贼人长相?”
老妇人回道:“大人呐,老妇人这双眼睛就是个半瞎的,别说是黑天了,就算是白天,也看不清啥的。不过,影影绰绰的,老妇人觉得那是名女子。”
曲南一示意老妇人起身退下,又简单询问了一下李大饼夫妇,确认二人啥也不知道后,便下令让其全家回去。
曲南一皱着眉,黑着脸,打了个哈欠,再次看向苏影,问:“你因何故在夜里外出?不知县里有宵禁吗?”
苏影取了笔,趴伏在地上,在竹简上写道:回大人,小女子的爹爹总是夜不能寐,小女子忧心忡忡,终是寻得一偏方。那方子上说,只要在三更时取得衙门口的一捏尘土,壮壮爹爹的胆,让那些魑魅魍魉等物不敢来范,便可助其安然入睡。此土,需尚未出阁的女子,以虔诚之心提取,不得甲他人之手,且务必要以露水调和着服下。影虽知县内宵禁,但为人子女者,此身皆授之父母,实乃恩赐,又怎敢为了自身安危,而罔顾爹爹的身体?影只愿,爹爹能够安然入睡,虽千辛万苦,不足道也。”
苏影写完了长篇大论后,便将竹简举起,给曲南一看。这一看不好,竟发现曲南一在大瞌睡!不不,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如此昏官,能查出什么真相来?他越是昏聩无能,自己行事就越是方便。虽说县里的一些大户都在说新任县令曲南一是只笑面虎,不过,在她看来,他不过是空有其表的架子货而已。瞧瞧,这审个案子都能睡着,当真是窝囊废一个!
苏影心中轻视曲南一,面上却越发显得谦卑。她见曲南一在小憩,也不吵嚷,而是乖巧地放下竹简,老实地跪在一旁。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曲南一打着哈气,睁开眼睛,歪着头,看向苏影,竟噗嗤一声笑道:“哎呀,苏小姐,怎还跪着?快快起来回话。本官近日来日理万机,常常感觉到身体困乏,让苏小姐见笑了。来来来,请起。本官可不能让别人误以为本官是个粗野的匹夫,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曲南一的笑脸太过璀璨,和刚才的黑脸县令简直判若两人。
苏影的心不自觉地提溜了起来,想着众人称他为笑面虎,怕是有些原有的。思及此,她忍不住低头去看自己写下的字,生怕有何不妥。幸好,万无一失。她又将竹简抓起,送给曲南一看。
曲南一取了竹间,苏影这才从地上爬起来,那动作竟如弱柳扶风,煞是好看。
曲南一看着竹板上的字,随手隔空点了点胡凳,示意苏影坐下。这怠慢的态度,与刚才的热情又是彷若两人。
苏影心中有些不安,越发拿捏不准曲南一的处事方法。
曲南一捧着竹简看了半天后,这才点点头,递回竹简,随口道:“果然是个孝女啊。只是不知,你从何处得此偏方?”
苏影接过竹简,伏案写道:于街上,看到一道士,许了三两银子,得此偏方。
曲南一又问:“你是如何遇见那女贼的?”
苏影写道:小女子不知。
曲南一干脆站起身,走至苏影身侧,一边看着她写,一边问道:“何为不知?”
苏影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