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天,脖子后面的肉堆积成了小山丘。她感慨道:“想啊。那么好看的一个男人,谁不想他当自己的夫婿?”摇头一笑,轻声叹气,“哎,痴心妄想喽。”
绿腰伸出手,看了看自己那涂抹得花里胡哨的指甲,笑道:“不难。”只要你付得起我要的东西,那么你最大的愿望,便……不难。
唐悠噗嗤一声笑了开来,唾道:“做梦去吧!”摆摆胖手,“走了走了,小姐我饿了,得去吃两碗放足了料的大馅儿馄饨!”
唐悠不是个苛待下人的主子,赏了红袖和绿腰一人一碗馄饨,自己则是造了两碗馄饨外加四个大肉馅包子。吃饱喝足后,一抹嘴,回家。
唐悠走后,曲南一让李大壮去查了查那名丑陋丫环的来历。这么丑的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六合县,总觉得透漏出一丝古怪。
李大壮回报说,那名丫环是被人牙子捡来的,因为丑,没人愿意要,就连人牙子都后悔捡了她。翩翩那女子又是个傻的,人牙子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还好,被来挑选人的唐大小姐看中,给了一把铜钱就把人带走了。曲南一本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因他本性多疑,又被胡颜折腾得狠了,有点儿草木皆兵的意思,这才派李大壮去查了查。有了这回话,他也就不再提这茬儿了。
按照曲南一的想法,人可以乔装成另一个人,但言谈举止和身形容貌上,总会有相似的地方。再者,想要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很难。
他不知道的是,胡颜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蹲在路边观察别人的一言一行,从而推断出那人的身家与喜好。观察傻姑娘,她不是第一次了,学起来,更是得心应手。唯一令她觉得不舒服的是,为了打造出三角眼,她生生地将上下眼皮黏在一起,看东西的时候极其不舒服。
哎,若非曲南一的追捕实在是太凶狠,她也不至于如此这般。
她刚从燕家戏班出来那会儿,顺手牵羊了幺玖的银两。这银子她拿得不扎手。有道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她故意露出真银,果然招来三只手的小偷。她便以银子利诱他,让他造出声势,带人去取那幺玖性命,且顺手从白子戚那里偷走幺玖的卖身契。果不其然,此事令引来曲南一,一手解决了幺玖的问题,回手还打了白子戚。一切按照自己计划的进行,堪称完美无瑕。当然,也有缺点,那就是她没银子了。
若是以往,她也可以支个摊子,为人侧个字、卜上一挂,混口饭吃,可如今得罪了六合县的县令曲南一,这活计就不那么好做了。于是,她用身上的衣袍,分别和几人换取了粮食和那套男子短打。
她觉得自己不能这么窝囊。虽说自己若恢复了身份,想要拾曲南一简直如探囊取物,但那时很多行动便不再那么便利,她想像现在这样自由,还得布置一局。再者,算算日子,也快到自己“驾鹤”的时候了。就姑且在外面浪荡一段时日,赶快寻到那片帕子,才是正理。
思及此,她便大咧咧地跑到衙门口,然后坐在斜对面的酒楼门口,盯着县衙看,寻思着找个什么机会,再坑上曲南一一把。
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好吧,这话用来形容当时的情况不太搭。总之,她看见一个身穿黑衣带着黑幕篱的男子,出现在县衙的屋檐上,且随手投下一些麟状物,点燃了县衙。
那黑衣人将自己包裹得十分严密,想要窥视他的身形和长相无异于难如登天,胡颜也没有透视眼,自然不知道那黑色包裹下的身躯到底属于谁。但是,能在大白天穿着一身黑衣出来纵火行凶的人,她还真认识那么一个。且,认识了很多年。当然,也可以说,被她戏耍了很多年。在她觉得事情不可控的时候,将他赶走了。在她决定救治花青染,并扬言要闭关一个月时,将他赶走了。看样子,他在一个月后又回来了,却发现自己不在,于是寻了过来。
哎,又是一个麻烦。
胡颜没有闪躲,就好似没看见那个人一样,脑袋一歪,脖子一缩,装作醉汉一般斜依在墙体一侧。其实,若是擦肩,他也未必能认出她。只不过,她到底是心虚了几分。
那人放火引出了曲南一之后,飞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