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蛇胆后,胡颜捧着肉呼呼地蟒蛇又吞咽了两口口水,然后张开大嘴,嗷呜一声咬了上去。她拼命撕咬,却始终扯不下一块蟒蛇肉。看来,她的牙齿没有指甲锋利。
胡颜歪着头研究了好一会儿手中的蟒蛇,最后竟扯着蟒蛇的尾巴,将其当成鞭子,上下左右地一顿乱抽。她边抽边笑,边笑边跑,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丛林深处。深山里,隐隐约约传来女子的笑声。那声线如清泉般令人怡情,声调却如同鬼魅般令人胆颤。
胡颜疯了。
她累了,躺地就睡;渴了,遇水便饮;饿了,胡乱果腹;冷了,剥皮做衣。
山中有野兽,不会因她是谁而善待她。胡颜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大小战役,愣是用那迷迷糊糊的脑子总结出了一条难能可贵的保命真理遇弱,就打!打!打!遇强,就跑!跑!跑!
在这个过程中,她学会了用武器。例如,一块尖锐的石头,一截用韧性的竹杆,一根锋利的树干……
每次打赢胜仗,她都会又蹦又跳,那样子看似是在为自己的胜利欢呼,却令人感觉到了一种无法言表的悲鸣。
这是一段茹毛饮血的日子,总有人要为此付出深刻的代价。
如此这般过了七八天,胡颜身上那些老旧更替的伤,都在以超常的速度愈合。
这一日,阳光的心情不错,通过树叶缝隙,懒懒洋洋地洒下一道道光束。
胡颜像只大山猫般趴在老树下,翻晒着身上的皮毛。这种惬意而慵懒的样子,还是她跟一只大山猫学的咧。自从她干掉了那只大山猫,夺了它的皮衣,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便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生活在丛林里的野兽。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和样子,零零散散、残缺不全地挂在身上。她的脸又黄又黑,脏得几乎和泥巴地一个模样。
胡颜眯着眼,翻了个身,背对着树干,蹭了蹭裹在自己身上的皮毛。
一只尚未成熟的果子,咚地一声砸在她的脑袋上,又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她快速伸出黑漆漆的爪子,一把抓过野果,咔嚓咬了一口,酸得自己呲牙咧嘴,好不恼怒。
周围的树干上不知何时竟然蹲着十来只猴子。它们见胡颜如此,纷纷摇晃着树干,拍着巴掌,嘲笑着闹了起来。
胡颜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蹲在树下,学着猴子的样子,又是拍手又是笑,还不停呲牙挑衅着。
猴子们见胡颜非但不肯离开,还做出嘲笑它们的动作,一个个儿气得乱蹦,纷纷扬起手中的野果砸向她。一时间,青色的果实如雨下。
胡颜嘿嘿傻笑着,在地上又蹦又跳,直到被一只拳头大的青色野果砸中脑门,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猴子们见她不动,以为有诈,十分警觉地观察了一盏茶的时间后,这才在猴王的带领下慢慢向她靠近,试探着推了推她的身体,又扯了扯她的头发。那较为高大的猴王,为了博得雌性的好感,刻意显摆自己的勇气和力量,一个高蹦到胡颜的身上,用力地蹦着。
猴王尚未来得及发出胜利的欢呼,便被胡颜一把攥住了左腿,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一场恶斗在所难。
在群猴眼中,胡颜就像一只外形丑陋的猴。教训同类,有猴王一猴出马足矣。
一猴一人就这样扭打在了一起。
胡颜发狠,将猴王压在身下,把酸涩的野果强塞进猴王的嘴里。猴群暴发出一阵欢呼声,竟是在为她喝。猴王的地位受到威胁,怒起反击。撕扯间,猴王抓出胡颜藏在里怀的一块帕子。
乍一看到那块帕子,胡颜微微一愣,有些什么东西就像炸雷般快速划过脑子,眨眼间消失不见。她记不得那块皱巴巴的东西有什么用,但似乎有个执念在不停地告诉她,那东西对她而言很重要,必须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