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谨定睛看着,等着他讲下去。
明知言无法,只好顺了他的意,“我们初中同班,他挺有趣的,经常一组实验,关系也就比较好。”
严谨问:“后来呢?”
明知言说:“后来没什么了,高中也没同校。”
严谨疑惑道:“贺鸣说你们认识了四年,然后他才出国了。”
明知言有些慌乱,顿了顿,想了个合理的说法,“偶尔也见见,高二他出国了就没再联系了。”
严谨感觉明知言嘴里说的那个人就像个普通同学,可是两个人看起来明明彼此那么熟悉。明知言隐藏了什么东西,而那正是他迫切想知道的。
明知言不讲了,关了灯要睡觉。他侧过身去,留了个背影给严谨。夜色没能侵吞了一切,严谨看着横在面前的身体,从那里隐隐散发的热气带着明知言的味道向他笼来,他挪挪身子,靠近些,安心地睡了。
明知言第二天起得大早,天还晦暗,他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看看人,体温也正常了,便放心地离开。
严谨醒来时,明知言早已回到了光明。桌上留了一张字条起床了再吃一次药,照顾好自己,有事和师兄讲。明知言。
笔迹苍劲有力,力透纸背,也在严谨心上留下深深的刻痕,他将字条小心的夹在漫画里,放进抽屉里藏好。
但他似乎对“有事”的意思不大明白,隔三差五这词用在他身上都有失度。
严谨每天都要打电话,今天被王校长夸了,明天被李嫂表扬了,张大爷家里的母猪生了一窝猪仔,村口的两个中年妇女又打了一架……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能讲得眉飞色舞,开心地跟中了奖一样。
这月下旬,王校长的儿子要娶媳妇了,觉得严谨有文化,皮相好,当司仪倍儿有面子,就来求他。严谨在小镇上已经积攒了相当的威望,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了乡贤名士的样子。村里的喜事儿自己当然要鼎力相助了,不然对不起群众的爱戴!
娶亲那天,他借了套不怎么合身的西服,松垮垮的,系了个红领结,拖着有线话筒,站在搭好的台子上嚎了快半个小时,总算结束了。
嗓子冒烟,像被尖叶儿剌了个口子,刺痛刺痛的,可他抿了口水,又抱着电话蹲到台柱下和明知言讲,“我刚主持完。”
明知言问他好不好玩,他弯着眼角,抿着嘴,说自己的见闻,新郎喝交杯酒洒了一身,咬苹果的时候又磕到新娘的嘴,牙上都是口红,新娘疼得直拿白眼翻他。
严谨笑个没停,惹得明知言也跟着笑了,好不容易停住了,明知言问:“饭吃了没有。”
严谨正说着,王校长找出来,让他赶紧吃宴席。
明知言便要挂电话,催促道:“快去吃饭,别饿着肚子。”
严谨点着头,挂断电话还傻乐着,王校长笑他,“就快能回去了,看你们小两口甜蜜的样子,也快结婚了吧?”
严谨一愣,慌慌张张的辩解,“不是……”
王校长瞅他一眼,脸都红了,校长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说:“别看我在这穷山僻壤的,当年也是自由恋爱,想着心上人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儿,我还能不懂?”
王校长把他带入席,又忙着招呼客人去了。
严谨坐在席间,端着碗吃饭,脸烧得厉害,心上人这词儿安在明知言身上怎么想都让他羞得慌。他的心扑通扑通得直跳,手也有些发抖,移着向上,想贴着脸降降温,却发觉手心也发烫。
我喜欢师兄?
这个念头浮出脑海时,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似是对他回答正确的奖励。
喜宴结束后,严谨便离开了,回到宿舍就打电话给沈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