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的宿舍虽然不大,但是干净整洁。这是王校长特意准备的,桌椅床柜是从所有宿舍里挑出的品相最好的,凑了一屋子,生怕城里老师住不惯。
“严老师,您看行吗?不行我再重拾。”
严谨将箱子靠在墙边,大咧咧地笑着,“您别忙活了,我不挑,住哪儿都一样。”
王校长还想请严谨去吃饭。看着比自己年长的校长这般毕恭毕敬的模样,严谨实在觉得受之有愧,万分不自在,于是谢绝了校长的好意,随便找了处摊位解决了一顿饭。
吃过饭后,严谨去河滩溜达,见一群小孩子挽着裤腿,猫着腰站着浅水边上。他好奇走近去看,原来这些孩子是在抓鱼。
严谨灵光一闪,加入抓鱼大队,暂时逃避了自产自销的不开心。
疯了一下午,到了饭点,村口此起彼伏的叫喊声把这群小疯子唤回了家,空旷的河滩上只剩严谨一人,风一吹,撂开的不开心又吹会了脑子。他坐在石堆上,抠了半天手指头,抓了半天头发,终于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疑惑的答音,“喂?”
严谨清了清嗓子,心虚的叫了一声,“贺哥。”
贺鸣火气十足,大声喝骂,“哪儿来的王八羔子!偷了手机不够还要搞电话诈骗?小瞧爷爷的智商!”这年头城里治安严了,这群社会毒瘤都转战乡村了!
严谨等他骂完了,这才又将手机贴回耳朵,“手机没丢,真是我……严谨。”
贺鸣愣了半晌,感受了一下,不太确定,“你叫声缺心眼儿我听听?”
严谨直翻白眼,随了他的愿,轻飘飘地骂了句,“缺心眼儿!”
就是这个口气,贺鸣无比确定,这就是那兔崽子,只是不知道抽了什么疯。
“乡下民风淳朴?你这是深受教化?”
严谨僵声呵呵陪笑,“哥哥您说的对。”
难得他这么乖,贺鸣心情顿感舒畅,脸上挂起了关心晚辈的慈祥,“怎么了?乡下住不惯?”
严谨话到嘴边,又吐不出来,好不容易挤出声儿了,话全不对了,“我,那个,今天和村里的孩子去抓鱼了,然后他们教我在河边现烤,再撒上一撮盐,味道特别鲜。就,分享一下。”
这他妈不是我教你的吗!还用你跟我分享?合着我说话从来都不进你的脑子?
贺鸣又觉得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完了?那我就挂了。”
“等等!”严谨急了,“我还有话!”
“说。”
严谨声音顿时弱了下来,扭捏道:“就,师兄他朋友,之前,没听说……”
贺鸣听完也扭捏起来,心里发虚。这话题可是关于明知言的性向,他也说不准明知言有没有意向要在师弟面前出柜。
贺鸣道:“嗯……十多年不联系了,刚回来。”
严谨嘟囔:“这么多年不联系,关系还这么好……”
贺鸣心里苦不堪言,这破事儿要怎么遮,他咳了两声,“好哥们啊,多少年都不淡。”
“也像你和师兄那样从小一起长大?”严谨撇撇嘴,怎么是个人都和师兄青梅竹马的,自己要是早一年进大学,说不定现在也混到了陈年老友的级别。
贺鸣掰着指头算了算,初中到高一,也挺长的吧,“四年呢,铁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