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明知言低头一颗颗地扣扣子,咫尺相近,师兄细心温柔的动作落入眼中,严谨垂着眼眸,目光跟随师兄体贴的动作移动。明知言扣好了扣子,又怕他会觉得热,将袖口一节一节的挽起。完成后,看看严谨,自己的衣服对他来说有点宽松,总觉得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他还在傻盯着自己发呆,明知言揉揉他一头乱毛,“想什么呢?思春呢?”
本以为他又会说什么师兄也会开玩笑之类的话,严谨眼神却还是直愣愣的,咧起嘴,“师兄,你像我爸爸。”
“这种便宜我不占,快去洗漱。”明知言只想要个对象,可没想着要养个儿子,这小子到底什么癖好,见人就叫爸爸。不过,床上……罪恶的欲念让人心智迷乱,明知言赶忙打住,试图保留自己所剩不多的理智。
严谨刷了牙,洗了脸,看着镜子里吊着胳膊、穿着大一码衣服的自己,这样的自己也很帅气嘛。他肚子饿了,也就不沉迷于自己的美色,急匆匆地出门,“师兄,我先去吃饭了!”
明知言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跑没影了。
今天上课有些尴尬,严谨左手握着粉笔,一笔一划的写下荆轲二字,底下发出一阵窃笑声,他走下讲台,倒退着步子审视自己的真迹,比贺鸣的卡通画儿还丑,便放弃了板书,举着课本在过道上来回走动,与同学们近距离交流。
临近放学,夏季的余热不散,人总是容易困乏,坐在后排靠窗的王文然此刻正趴着呼呼大睡,严谨也表示理解。他不打算叫醒他,人已然发困,叫醒了也是昏昏沉沉什么也听不进去,倒不如睡一觉,好歹这时间也能用来养神,没白。
下课铃响了,孩子们像被放出圈的鸡,撒腿就跑,去食堂抢饭。严谨个半残废,只能慢慢悠悠的整理自己的教案,好不容易拾利落,夹着准备走了,头一瞥,王文然还趴着睡觉。
吃饭都不积极怎么行?他走到桌边,拍拍肩头,“下课了,快去吃饭。”
王文然迷迷糊糊,哑着嗓子哼了一声。
严谨掰过他的头,脸色煞白,泛着异样的红,他伸手摸摸额头,烫的吓人。严谨摇醒他,“走,我送你去校医院。”
王文然眼皮也分不开,皱着眉,严谨将他的胳膊搭上自己的脖子,架着他的腰,向门外走去。
一个断手的搂着个不省人事的,这孩子个头也不小,整个人压在严谨身上,移动起来太艰难了。偏偏楼里空无一人,全去吃饭了,身残志坚的严老师靠着为人师表的信念,吭哧吭哧地将人搬进了校医院。
交给医生后,他趴在旁边的病床上喘气,电话响了,“喂……师兄。”
明知言站在食堂门口等他半天,许久不见人来,这才打了电话,听着他气若游丝的声音,觉得不对劲,“你在哪,怎么不来吃饭?”
“校医院。”
“怎么又送进去了,上个课怎么会伤着手?”可是想想也正常,睡个觉都能把自己疼醒的人,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严谨觉得自己在师兄心目中可能是个智障,倒在讲台上的老师那都是累倒的,谁会是因为骨折的……
明知言听完他身残志坚的大爱无声,安心许多,“快来吃饭。”
早餐包子就豆浆,拿着方便,吃起来也省事,他还没想过中午吃饭会有很多麻烦,就比如这端盘子,要是单单自己一个人,饭都端不稳,还是师兄考虑的周到,等着自己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