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举着沈江,贺鸣站在严谨身后伸着手臂护着,随时准备接住沈老师。这么心惊肉跳地站了没多长时间,两人已经平安落地,沈江手里捏着蝉蜕,狭长的翅膀亮晶晶的。
严谨拿过蝉蜕,小心翼翼地搁在画架,沈江坐在石凳上,抽了只铅笔,便开工了。严谨见一旁有颜料和毛笔,跟沈江要了一张纸,铺开在石凳上,蹲下来也开始挥洒运笔。
从贺鸣出现到现在,两人除了和他打了声招呼,再没有同他讲过一句话!
这么直挺挺地站着很无趣,他也想加入到这场艺术的交流中,便试图拿过蝉蜕帮沈老师举着,至少沈老师一抬头眼里还有自己的一只手啊。
贺鸣的手刚碰到蝉翼,严谨大呼,“不许动!”吓得贺鸣赶紧缩回了手。
“你挪动了角度,老沈还怎么画?”
沈江赞许地点点头,“小谨说得对。”
妈的,这到底是个什么妖孽!贺鸣挪到一旁,觉得自己像是个被新宠抢了圣爱的旧人,划地就是自己的冷宫。
“画完了,老沈你看!”
严谨站起身,捏捏自己发痛的膝盖骨,抻抻腰。贺鸣瞅瞅长凳上的画,什么鬼画符,乌七八糟的色乱抹一团,蝉呢?你这小子是近视所以眼里的世界是这样的吗!
“小谨很有抽象派的髓,色流露着凋零的味道。”
沈江认真点评,眼里充溢着赞许的目光,贺鸣很有危机感了。
“走开,走开。”
他将严谨赶到自己刚待的冷宫里,也要来一张纸,蹲下来作画。
画好了举给沈江看,求表扬。
“你这个有点稚嫩。”
严谨上来撩了一眼,尽量让自己的嘲笑看着不太明显,“少校很有童心嘛,卡通画儿画地不错。”
沈江没忍住,笑出了声。贺鸣脸都黑了,果然老师这种生物都是恶意满满,不由得让人想起小时候被老师追着打的悲伤。
“言言,让那个妖孽离沈老师远点!”
今天是明知行的生日,几个发小聚在一起为他庆生。贺鸣逮着明知言,满肚子的委屈向他哗哗地倒,“反正你喜欢你那小师弟,干脆安排进你公寓得了。”
明知言端着酒杯,发了一会儿怔,才喝了下去,“师弟是直的。”
贺鸣抓起一根筷子,用力一掰,“直的?掰掰就好。”
明知言瞥了一眼筷子,“掰断了。”
贺鸣将折成两截的筷子扔到垃圾桶里,“言言,虽然是掰弯,可那也是两厢情愿的事儿,过去那事儿错也不在你。”当年的事儿就成了他挥之不去的阴影了么?那时候闹得满城风雨,明家遵从了那孩子的意思将他送出了国,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时间也该冲淡了过往吧。
“他能过顺风顺水的生活,我何必非要他与我跋山涉险。”
油盐不进,谁劝都没用,贺鸣也不再多嘴,“那你把他给我调到别的宿舍去。”
“他住得开心,我为什么要给他换了?”
明知言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贺鸣看着都来气,“我是你哥哥,哥哥的幸福你不管?”
“他是我师弟,兄友弟恭。”
怎么一个两个都向着这小子,贺鸣胸中有团郁结之气,他掐指一算,觉得自己可能要折寿。
一早,严谨到了办公室,桌子上又摆着两封信,邻桌的老师挤眉弄眼,“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