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第二,扯淡,比赛就是竞争!
他边抄边吐槽,抄完手指发酸,甩甩胳膊,写上自己的大名,想了想又在名字下画了个框框,补了一句守则冗长,可删减,抹杀个性,需警惕,然后满意地拉着箱子走了。
不愧是顶级私立中学,教师的待遇也蹭蹭的上涨。
这公寓两室一厅,一屋同住两个老师,装潢简约古雅。
后勤处的大爷告诉严谨和他同屋的是二年级的美术老师沈江,严谨到公寓时没看到沈江的人,他看看哪间卧室空着,便搬了进去。
严谨没多少行李,将衣服一股脑填进衣柜,几本书堆在书架上,然后趴到床上开始睡觉。
严谨呼呼大睡时,沈江回来了,他看到玄关多了一双鞋,知道自己的室友终于来了。
沈江芳龄二十八,但毕竟是搞艺术的,常年窝在室内不见阳光,皮肤透着白,长得清瘦,乍一看不比严谨大多少。一开口,声音也是绵软,更显得幼龄。
“严老师,一会儿要开会了,你快醒醒。”他轻轻敲了敲严谨大敞的卧室门。
严谨眼皮颤抖,就是睁不开,脑子还在神游,“啊?什么会?点名儿了再叫我。”
沈江走进来,推了推他,“严老师,你都毕业了,这是教师会议。”
严谨翻身坐起,一觉睡完脑袋的毛更乱了,他扒拉了两把,看到沈江,伸出手,“你好,我严谨。”
沈江握住他的手,“我是沈江,准备走吧,要开会了。”
严谨点点头,跳下床,顶着鸟窝就准备出门了。沈江有些看不下去。明校长在位一年,他们教师守则就背了一年,仪表整洁已经深深刻入脑海,不怪沈江有强迫症似的想给他把头发剃了。
“严老师,你的头发。”
“什么严老师,多生分,叫严哥。”
虽然严谨在老师眼里是个祸害,但也不妨碍他考场一霸的威名,四年中被全院四级的兄弟姐妹供着,“严哥,画个重点?”
沈江文文气气的,哪搞过这一套,跟江湖拜把子似的,况且自己比他还大七岁,“严老师,我比你大……”
“哦?哈哈哈,老沈你长得很嫩呐,那你随便叫,谨儿、小谨儿,随意。”
沈江废话也不多说,握着小梳子,上来就把严谨按到椅子上梳了起来。严谨的毛软,可是天生带点自来卷,总是乱翘,沈江单靠一把小梳子也拯救不了他。
沈江翻出发蜡,使劲往上抹,左右一分,搞出来个三七分,给他压得平平整整,油光锃亮,再配上那圆眼镜,严谨左看看右照照,“老沈啊,会不会太复古了,看着不像个好人啊?”
严谨仰着头看着沈江,沈江这么一看,确实有点像汉奸……
时不我待,就要开会了,明校长的首要教义就是不准迟到。沈江咳了两声,“严……谨,挺好的,像明星……”
严谨信了他的鬼话,又照照镜子,也是,有什么发型是自己的颜值撑不起来的呢?
两人就这么肩并肩向大礼堂走去。
他们到的倒是挺早,守住了规范,可是偌大的礼堂就两人坐镇,坐得还靠后,每每走进来一个老师,都要盯着严谨看好半天,一步三回头地看,咬唇抿笑地看。
严谨大喇喇地岔开腿坐着,没受视线的侵扰,沈江倒是坐不住了,好像是自己被扒光了公开处刑,“严谨,头低着吧……顶上的灯挺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