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哪儿啊？我过来？”

“我在银城广场后边的一个小区里，我发个地纸写个地图给你。现在出得来吗？”

“出得来，肯定出得来，我马上来。”

“在路上带两个凉菜过来。我在路口等你！”

小柯就那么端着个酒杯边喝边往路口走，黑子还没有来，小柯一脚拢着另一脚，斜靠在一旁的电线柱上。不时的抿一口杯中酒，看着匆匆而过的人们，推着杂货车边叫边敲的小贩，小柯特别的宁静，也没有那种要播不敢播的不安了。

夜继续在走，小柯的影子似乎也在越拉越长，很久到小柯用舌头都舔了几回杯底了，一个光头四处扫描着走进小巷，几十年的习惯还没有改，走路的时候眼神总是四处扫了，现在更进一步，是脑袋四处扫了。是的，是黑子，小柯过命的几个兄弟之一。

“黑子。”

“队长。”

小柯伸手去握握，黑子却是粗爆的拨开小柯的手给小柯就是一个直拳，拳头越来越大，带着风就要砸在脸上，小柯头一偏让过这一拳，右手顺势格了上去封住打过来这一拳的变招，左手护在胸前随时准备下砸，防着黑子的左手拳和两条腿。

黑子拳很重，格得小柯有点痛，小柯知道现在远不是这经常锻炼的家伙的对手了，再来个两三招就得出洋相了。顺势往前一蹭，两手一张把黑子给抱住。

“兄弟，还好吧？”

虽说这一句兄弟是情真意切，不过小柯心里还是一叹，自己对着兄弟一见面就耍了个花招。当然，黑子只是觉得队长没有落下身手，也使劲的抱紧队长，勒得小柯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能出来？”

“我现在住在单独院子里，只要找得到我人就行。”

“那是首长了啊？”

“哪里啊，熬出来的，您要不回去，估计着比我要高很多级了。”

黑子一句话让小柯脚步一顿，接着又走，顺势接过黑子手上的几个菜和酒。

“嗬，茅台啊？好酒。但今儿我们不喝，就喝我的粮食酒，这好酒就给存着慢慢喝吧？”

“队长，社会真是个大融炉啊，您老大也变得那么小气和势利了？”

“哎，兄弟，人总是要变的，但一颗真心不变，那就是小气。”

黑子有点目瞪口呆，看了一眼小柯，不说话，只是跟着小柯往房里走，小柯走在头里，嘴上不说话，心里却是暖暖的。兄弟能在这么晚还跑过来，就这会感情小柯也得承着。

什么也没说，也不需要说，找了两个碗，倒上酒，两人端上高举过头，又往地上一泼。再倒上酒，小柯伸手与黑子碰了一下，一口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