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她看着互相对峙的儿女，把程亦歌拉离了摄像头，然后程工就听见视频外传来这么一个短对话。

“你想想，不管怎么样，阿展都是我们家的对吧？”

“……好像是耶。”

“那不就得了。”

“哦，好吧。”

于是不一会儿程亦歌又跑回来，看着视频里的依然冷若冰霜大哥，她起生气的表情，豪情一指：“哥哥我允许你们在一起！”

程工关了视频通话。

他躺在床上，心情有点难以平复。

他以为和阿朔在一起，是一个比较漫长的事情。

他已经做好了一切持久战的准备，但是命运却仿佛给他开了一个兜兜转转的玩笑。

回想起那天晚上在操场，他和展朔坐在看台上，看着底下来回夜跑的人群。

两个人一直很沉默，只听见呼呼的风声。

他承认，他那时有点不敢面对他，所以他甚至可以一直沉默下去。

到底还是展朔沉不住气了，小鸭梨在出门之前没有充电啊！他转身对旁边仿佛打坐吸取日月之华样子的程工开口道：

“喂，程工大佬，你把我叫出来就是陪你喂蚊子？”

“……”

展朔看着他，突然起身：“那你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啊。”

于是他立刻起身拉住了展朔。

“……阿朔，对不起。”

“对不起我哪里？”

程工感觉自己拉住的手有点僵硬。

“我……不应该套路你。”

……

不应该强迫你。

不应该过于求成而伤害你。

不应该把你当成测试喜欢的道具。

感情，一直都应该是两厢情愿的，两个人的事情。

程工从旁边的放着的包里面掏出了一瓶ad钙，伸向前递给他。

展朔看他一副小心翼翼想要讨好的样子，之前各种不爽和心塞突然就烟消云散。

难得看他这常年别人欠我钱不还的冰山脸有其他表情出现，倒还算是个不错的体验。

展朔一把推开他的手。

此刻看台上空无一人，凉爽的夜风拂过脸庞。喧闹的运动场就在下面，离他们很近，也很远。暗黄的灯光零星地洒在看台，虎牙青年脸上的笑意若隐若现。

“程工，你再说一遍那天晚上在小树林说的话呗。”

“……”

“说啊。”

“……”

那天是按照剧本来的，所以他念得毫无心理负担。但是现在……

展朔注意到程工的耳尖微微发红，尽管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于是展朔装作一副失望的表情，叹了口气。

“你不愿说就算咯……我来说吧，你可要听好了。”

程工惊地看向他。

“我有个很好的朋友，是一个陪我很多年的男生。

“令人有点意外的是，他说过他很喜欢我。

“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他曾经问过我，我是不是也喜欢他。那么，我的答案是……

虎牙青年强忍住笑意，这种杰克苏的告白超级容易笑场的好不好！

“喜欢。”

虎牙青年说完这句话，然后接过冰山青年手中的ad钙，熟练地拆开并喝了一口，是一直的酸酸甜甜的味道，就像他对面前这个人的感觉一样。

然后他猝不及防地被人拉了过去，被狠狠按在对方的胸膛。

“阿朔，阿朔。”

混合着一如既往的青草味，和震耳欲聋的青年的心跳。

“怎么办，我很开心，我……要疯了。”

耳畔传来冰山青年压抑不住的暗哑的声音，让展朔的耳朵有点痒地动了动。

“……那我陪你一起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