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失了一晚的眠,敢情日出之后,才是正儿八经的睡觉时间。
隔壁房间的屋门,发出吱哑一声轻响,在万物俱寂的院中,显得犹为刺耳。那个借住了一晚的青年几步走到门前,不偏不倚的,正对上了门缝后的我的双眼。
椅子后撤打开屋门,斜照过来的日光,被青年牢牢的挡在了身后。他没让我将屋门大敞,只在屋门开了道一人宽的空后,就止住了我。
这是,还怕我把他拉进屋来飙个车?小伙子,你要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
道谢告辞一气呵成。
我看看这人,再看看院门,最终还是没把诸如“晨尿不”、“搓澡不”之类的话说出来,一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为樘哥的人,就这么被我关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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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可能不是。几率为百分之五十,答案拿走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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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着眼睛往床上一躺,再醒来时,已是日暮时分。
门外传来青浅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我竖起耳朵听了听,听出了她的中心思想我们巧娘,是个特别宜家宜室喜气旺夫好生养的姑娘。
这跟谁推销我呢?
我琢么着,打开了衣橱。原身巧娘的衣服,多是些颜色明艳的裙子,但在那些裙子之间,竟也夹了许多男子的服饰。我在长裙和直裾间犹豫了会儿,还是选择了直裾。
既不是同第二世一样,不穿女装就要扑街,那这裙子,还是能不穿就不穿。
这直裾显不是巧娘的衣服,直裾穿在我身上,大了一圈有余。我找了条绦绳出来系到腰间,好算是将垂到地上的衣襟上提堆到了绦绳处后,才出了门。
青浅的推销对象,正是昨夜见到的青年。青浅本在那里推销的起兴,不想甫一见到我,那弯弯的双眸,就蓄满了眼泪。眼泪含在青浅的眼中要落不落,端的叫人好生心疼。
青浅蓄着泪看了我一眼,把头往臂间一埋变回了兰花,兰叶上水光闪闪,是青浅的泪珠。
绿浓心疼的蹙着双眉把青浅放进花盆中,她抱着花盆走到我面前,道:“穿那人的衣服作甚。”
那人?谁?
绿浓没为我答疑解惑,她把花盆放至石上,亦变回兰花,回到花盆中陪青浅去了。
青浅会哭,摆明了是我穿的这身衣服,或者说,是这身衣服的原主人闹的。望着依偎在一处的两株兰花,我也没再没心没肺的继续穿着这身直裾,而是回屋又换回了裙装。
看着换下的直裾,我想了想,找出个火盆把直裾往里中一丢,又往上丢了段燃着的蜡烛。
直裾触火,速即燃起了冲天火焰。猛烈的火苗往上飞窜,直惊的我后退几步,才躲过了冲来的火焰。直裾在炽烈的火焰下,不消多时便成了灰烬。火盆中的火焰扑闪几下熄灭下去,火焰尽灭前,空无一人的房内,蓦地响起了一声呼唤。
“阿巧。”
声音冰寒,若凛冰利雪。
第24章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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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这辈子是鬼,尽管我上辈子和一个鬼魂同床共枕一个来月,但,这也不能剥夺我对灵异事件感到恐惧的权力,于是,我叫了,还叫的,有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