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偏见与怂货的优良传统,四个学期下来我连学校都没有熟悉,抱着台电脑天天在寝室cf,和室友一起开黑。然而的然而,我与那帮小学生一点都不投缘,于是寝室里天天上演流量争夺战,作为怂货当然吃亏的比较多。那段时间我经常趁室友们晚上活动时的空隙,一个人关了寝室的灯光,看着月光,脑袋里啥都不想,就觉得自己逼格很高。真是醉了。
总之我已不记得那两年做了什么,是个什么状态,总觉得不然就拿高中的那些家家酒来充实一下记忆吧。记忆一旦闲着,就如同已死去,那一年半,我已死。
大三上学期开学第一天,我就抽掉了寝室网络,直接滴着眼药水,奔到行政楼辅导员办公室去演六月飞雪,进去前还在电话里和老爸预演了一遍,当天晚上就换了寝室。可能是风水轮流转,从此我的大学,才算是活了过来。
还是四人公寓间,室友都是外系的,不过人都很好。第一天搬完什物后,甫一进门,就被一个穿着文化衫、清秀瘦小的眼镜兄左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双眼冒着点点星光与灼灼光,右手熟练的展开一幅字卷,满眼期待的说:“同学,这袭字卷你觉得如何。”
如何,他用的是如何。
“呃……,我觉得挺好的,但是我也不懂欣赏。”
“不不不,艺术是需要雅俗共赏的,你的意见很重要。”他拉的更紧了。
“好好好,不过你能先松手吗?我们有话好好说。”
这,是所谓的字痴吗?
“秀才别,别吓到新同学了”我就听见右边飘来一声童声,转头看去,就看见一个小胖小胖的小胖子,脸也是长得肉肉的,傻笑着过来轻手拉开那只期待的爪子。
这可是送炭人啊,我当然一脸讨好的傻笑回去。
拉拉扯扯后,眼镜兄一脸不高兴,说是破坏了给新人的文学熏陶,汗。但是经此一役,寝室的三个人就都算是认识了。眼镜兄叫方常涿,绰号不是眼镜兄,是叫秀才别。秀才别是个深度文艺青年,平时喜欢捣鼓字画、诗句啥的,加入了校文艺协会,校协会长的荣誉会长还是省文艺协会的会长师兄,秀才别就经常和一堆会里的师兄师姐们互赠字画诗句,最后连衣柜里都已经装不下这满满笔墨了。平时秀才别也照常不食人间烟火,班里、系里、院里、校里的活动一律不参加,时间全部泡在了文艺协会中,说是文痴也毫不为过。那个救我的小胖子叫边,陕西人,体型继承了西北人的彪悍,但是身材和声音都没有,每次听到他那清脆的童声,俯头看着他那头顶的涡旋,我有种在带儿子的错觉。但你如果真把他当儿子爱护下,你就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选择丁克了。边是属于不能得志的,稍微让着点他就能扶摇直上了,不过当时的我还是很感谢他的救援的。最后一个靠里墙角的瘦高个,叫安云全,为人特别静默,长得也挺文静,有一个女朋友在外校。很长一点时间我都忽略了这个室友,直到后来才知道,其实他满身都是义气两个字。另外,即使大学已经读了快一半了,除了安云全外,都还只是吃狗粮的单身汉,这也和秀才别和边自身有关系,当然还有我也是。
日子缓慢流淌着,半个月来也和室友们也渐渐熟悉了。每天上完课与秀才别演演情景剧,吐槽一下边的儿童情节,安逸而舒适,直到那一次的围观。
那天四楼好像突然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喧哗声穿过地板在整个寝室内回档。我坐在床上拿着本书顺着脑洞在和苏星河对弈珍珑棋局,以退为进、以守为攻、置诸死地而求生路嘛,天龙八部后面的情节我都刷了无数遍了,正准备落子引诱聪辩先生,就听见一句“别给脸不要脸。”瞬间回到三次元化为痴呆。然后边风风火火的冲进寝室,一把把我从床上直接拖下来,顺力直接扯出了寝室,边跑边对我喊着“看热闹去啦,四年都难看到一次啦。”我就穿着条平角裤被他从五楼拖到了四楼,脑袋里面闪烁着这样两句话:怎么像儿子拖着老子?怎么又那么像儿子是个智障?
四楼的中间的几个寝室已经被围了几圈好事佬,一个个都穿着条内裤几近□□,圈内又好像有人头在涌动。边拉着我死命往里挤,一边挤着一边还往左右打探具体情况,我就昏头昏脑的被他拖着,倏然间觉得最智障的不就是自己吗?被他拉着就来了?不知道反拉住他吗?我是不是怂的有点过分了?就这么一点空隙间,我就被边拖到了最里面。占据vip前席之后,边开始左右打探情况,然后我就听到了“好像是里面的一个老大抢了省委大院的马子”、“那别听说也是市委的什么人”、“四楼这边的都参与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