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那天,顾西沉半点没有伤心,完全沉浸在去美国见“师姐”的激动与期盼之中。不过也顺便问了一下姜行怎么退出乐队了。
姜行三言两语地带过,并没有多说原因。只是也从顾西沉那儿了解了俞宝容他们的状况,听说俞宝容的键盘又被家人砸了之后,姜行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两下。
虽然俞宝容没有对自己冷嘲热讽,但他纵容和不作为,让姜行也清楚地明白这个人也是不待见自己的。
夏天的蝉鸣渐渐隐去,姜行人生中创作的第二首歌曲也即将出炉,在这期间,他也终于见识到天赋这种东西,是真的会存在的,他有时候会偷偷自豪头偷偷得意,傅乘风对音乐的敏锐程度并不亚于祝尧,对音符的把控程度更不亚于俞宝容,甚至从创作时间上考虑,甚至比二人还要优秀。
作为傅乘风写的第一首曲子,其实难有不足之处,尽管在姜行看来已经足够好了,傅乘风却也像祝尧那样,益求到自己不放过自己,姜行也感受到了他对写歌这件事的热情。有时候傅乘风值班回来,也不急着睡觉,而是在书桌前开着小灯修改曲子,偶尔灵感突至,甚至会从梦中惊醒。
最初的最初,姜行是知道傅乘风大部分还是为了成就自己唱歌的梦想,为了安慰备受打击的自己。
他有时候也犹豫懊恼过,可是看到傅乘风也会放下书本抛开枯燥的文字哼出一两句调子,在课堂上也不再那样正襟危坐,而且像正常的学生一样偷闲开个小差,记下小灵感,也会在有想法的时候放下手中没有洗完的碗筷。
当音符在他脑海中跳动时,曾经一直将他紧紧束缚的条条框框就一一被打破,他也变得像一个正常的高中生一样,总在学习之外有些蠢蠢欲动的心思,变得不再那么“克己”,这时候,姜行就会觉得阴差阳错之下,当初自己默许傅乘风替自己写歌,其实也是对的。
傅乘风终究没有参与演唱,整首歌都是由姜行一人从头唱到尾。歌曲的录制租用了外面专业的录音棚,但没有完全用对方的乐队,而是邀请了姜行在一个音乐论坛上认识的几个朋友。因为时间所限,真正录制完成已经到了寒假。
☆、66
录音结束那天庆功,在ktv好一阵群魔乱舞酒杯碰撞,傅乘风小饮几杯面不改色,姜行好几瓶酒下肚,灵魂不知醉到哪个位面了。
眼看着快到十二点,其他几个乐器伴奏的还丝毫没有消停的迹象,傅乘风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替姜行穿好衣服扶着他先走了。
此时北风正呼啸,从室内一出来,风就像刀子一样在脸上刮蹭。傅乘风把姜行的羽绒服帽子给他扣上系好,一手抓住他手臂,一手搂着他肩膀走向停车位。姜行酒量不行,酒品不错,到现在一声不吭不闹腾,乖乖由他扶着走。
傅乘风把他安置到车后座,让他倚靠着自己的后背,结果他像被抽了骨头似的,只要傅乘风一松手,他就往旁边儿倒。
傅乘风给他摆正了好几次,他都不听话,差点没摔一脸土。在车库暗淡的灯光之下,姜行的脸上有着微醺的红,眼睛闭着,呼吸均匀,阵阵酒气不断从他鼻子里飘出,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鼻子。
随后,他从棉袄里把里面的毛衣给揪了出来,又把棉袄穿上,随后把毛衣甩到姜行背后,把袖子从腋下穿过,系在了自己的腰上,空出一只手扶他。
姜行这才安稳地坐在后座上,车子缓缓向家中驶去。
小白听见电动车的声音,老早钻出来,在外头摇着尾巴迎接。
傅乘风给人放到床上,兑了盆温水,给他把袜子脱了。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