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提溜着回了院子,正要进屋,忽地听见傅筱颖带着些哭腔的声音在和傅乘风争吵。
好在隔壁甚至隔壁院子都有男人女人扯着嗓子叫骂,在这黑夜里也不突兀。不过姜行看着那口袋,琢磨着恐怕拿回去还得被扔掉。
借着屋子里的光,眼睛向四下瞄了瞄,瞧见屋外池子侧面扣着个大簸箕,他想了想,把口袋打了个死结,藏到了簸箕下面。
☆、21
“她把咱们都扔了,我扔她那些破东西哪儿不对了?她都跟人跑了,还留着她那些东西干嘛啊?给咱们做纪念啊?有用的带走,用不上的就扔这儿,咱们也是那些用不着的!”
“反正她也没什么难过的,跑那么远谁也不认识她,没谁知道她把儿子女儿扔了,什么顾虑都没有!”
“他们一个月前就离婚了。”
“你别替她开脱,要离婚她早就走了!她就是自私!”
……
傅乘风看着自家妹妹通红的眼和硬憋着不肯掉下来的眼泪,心里面抽痛,伸手摸了摸傅筱颖的发顶,“妈妈和他早就离婚了,哥没骗你。”
“孙叔待她好,能给她好日子,离婚是应该的,走也是应该的,让你每天不仅要看着还得伺候你恶心痛恨的人,你能忍么?”
“她没让咱们知道,是还想多陪陪咱们,是不想咱们那么早地难过。”
“但孙叔以后不来咱们这儿送货了,他开了个小饭店,很多事忙不过来。以后放假了,哥带你去那儿吃好的,还不用花钱。”
“别哭了,赶快拾下今晚去和你姐睡。”
“我没哭!”傅筱颖还使劲儿憋着眼泪,感觉着眼泪水快掉下来,连忙偏过头去,“我不管,她就是对不起咱们,她要是真想多陪陪咱们,为什么要跟那个人走!不想咱们这么早地难过,知道咱们难过她还走,她最念着的还是她自己!你不怪我,我怪她,我还恨死她了!”
“筱颖,没谁一定要念着谁的,顾念自己这没有错。”
*
姜行把东西藏好了,洗了手,在院子里蹦了几圈,想散散垃圾堆沾上的味儿,正好等他们兄妹俩矛盾解决了再进屋。
屋内的争吵很快平息,不知傅乘风说了什么,傅筱颖很久都没再嚷嚷。姜行这才过去敲了敲门,屋里气氛仍旧有些凝重,兄妹俩一个低着头,一个俯视着,个个不吭声。
姜行瞥到桌上热气都快没了的面条,“嘿,煮好了啊,我可以分点儿不,刚蹲厕所都蹲饿了。”
“……”傅筱颖还红着眼硬憋着,一听这话眼角一抽,差点没涕泪横流,她从行李箱里翻出几件衣服,丢下一句,“都给你了。”
正好晁英也闻声赶来,便牵着她带回了自己家。
傅乘风打开里屋的门看了一下,他爸还呼呼大睡着,半点没被刚的大动静吵醒。
姜行坐在那碗面条前,先是飞快地吃了两大口,然后变成了一小口一小口,最后就拿着筷子一根一根挑着往嘴里塞,他回了看了看傅乘风,傅乘风正在拾他妹翻乱的行李箱。
他艰难地把那根儿面条咽下去,心里面眼泪水顿时淌成了汪洋,他晚饭就已经吃了个十五分抱,现在还没消化好呢!但吃着人家的饭总不能留个浪粮食的印象。
后来实在吃不下了,就故意在房间溜达着,东看看西看看,想走走消化一点继续吃,傅乘风见了道:“快点吃,吃完了睡觉。”
姜行几乎泪流满面,但枕边人发话了,他就算撑破肚皮也得把它吃完,于是揉了揉肚子,深吸一口气,继续奋斗。
他在和那面条又奋斗了五分钟,筷子使得蔫蔫儿的,面都快变成一坨了,姜行还在那儿一根根地挑着。
傅乘风皱了皱眉,走过去一看,这家伙一手摸着肚子一手玩着筷子,表情很壮烈。
“吃不下别硬撑着。”
姜行一听立刻放下了筷子,“浪粮食那多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