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拿手指轻轻敲击着酒瓶,玻璃酒瓶上有水珠滑下来,我忽然叫了声他的名字:“邢云弼。”
“嗯。”
“你不会喜欢叶云薇吧?”
他在那边失笑。
“不会。”他告诉我:“我不太喜欢这一款。”
叶云薇当年以天之骄女的架势,选中邢云弼,不料他丝毫不买账,叶云薇自然是不屑于做什么,叶修羽却把他折腾得够呛。
“那给我一个你掺和进这些事的理由吧,邢云弼。”
他没说话,手机那端传来水声。
“大概是因为我们是同类吧,从高中开始,我们就是这个圈子里的异类,不是吗?”他话锋一转,笑起来:“何况我也挺想看看纪予舟狼狈起来是什么样子。”
“你愿意为了看纪予舟狼狈的样子,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那些跟魔鬼做交易的寓言故事。
“我能付出的代价,远比你想象的要大。”他告诉我:“你知道,我和纪予舟现在是同样的量级,国内的生活太无聊了,我不介意为了娱乐,浪一点东西。”
邢云弼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有时候你明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仍然觉得他有着无与伦比的说服力。
“好,我考虑一下。”
“好的,”他以退为进:“瑞瑞最近还好吗?”
“瑞瑞不需要牵扯进这件事里。”我声音冷起来:“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好的。”他脾气很好:“我只是很喜欢瑞瑞而已。”
“我知道。”我也只是不习惯有朋友而已。
我喝完一瓶酒,从画室走出来,外面林荫道下停着一辆车,陈敛站在车边吸烟,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
反正现在都过了明路,他连藏都懒得藏了。
我也不说什么,走到他车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下次提醒我我的车停在这里。”我告诉他。
“好。”他还没开车,就接起一个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神色也严肃起来:“好,我们马上回来。”
纪予舟比我先到家。
家里灯火通明,有种明火执仗严阵以待的感觉,我醉得迷迷糊糊的,从座位上爬下来都废了不少劲。
花园里的灯都开了,最近植物疯长,花境里金橙色的萱草花一直开到人脸上来,我隔了好远就看见卫平一脸十分严肃地跟管家在说着什么,刚想大叫他一声吓他一跳,自己先被人抓住了。
纪予舟抓住我肩膀,把我整个人都拎得站直了。
“走开。”
“好的,纪先生。”
陈敛沉默地走开了,放我和纪予舟面面相觑。
我腿软得站不稳,整个人沿着他往下滑,揪住了他的衬衫,仍然抓不稳,感觉他在我眼里越来越高。
“你喝了多少?”他沉着脸问我。
“一点点。”我拿手比出酒瓶的大小给他看。
他的脸色更冷起来,揽住我的腰,我仍然站不稳,控制不住地往下倒。
我的身体一轻,眼前天旋地转,我向来惜命,吓得叫了起来,被他拍了一下,不敢叫了。
他扛着我进去,所有人都很默契地装作没看见。连卫平也为虎作伥,把脸转去一边,连我叫他都装作没听到。
纪予舟一直把我扛到卧室,扔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