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手站在客厅门口,十分恶趣味地不说话,也不走。
颜仲瞪着我。
我知道对于颜仲来说,这每一秒钟有多难熬。
他其实长得不错,毕竟家里几代娶进来的都是美人,但实在是绣花枕头一个,我以前只觉得他讨厌,现在看他死犟着不问我,又觉得好笑之余,有点可怜。
他手里提着的黑色旅行包,里面的东西似乎颇为重要,他拎着包站在客厅门口,和我对峙着,拎着包的手上都露出青筋来。
最终他选择放弃“原则。”
“予舟去哪了?”他气冲冲问我。
“请问。”
“什么?”他瞪着我。
“请问予舟去哪了,你应该这样问我。”我淡淡地纠正他:“嘉远当年的礼仪课你没有上吗?”
这“侮辱”彻底超过颜仲的承受极限,他提着包冲过客厅,上楼去了予舟书房,那地方他也进不去,大概是放在门口,交代了佣人看着。
“这东西够买一百个你的店。”出来时,他恨恨地告诉我:“只此一份,要是丢了,就是你今天为难我的结果。”
一句请也不肯说,还说是我为难他。
真是好逻辑。
他转身又要走,佣人打上伞来。
“真的那么怕我?”
颜仲站住了。
“你说什么?”他仍然是那副极度厌恶我的神情。
我懒洋洋抱着手,靠在墙上。
“你们真的那么怕我?”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或者说,怕‘我们’这类人?据说憎恨其实来源于恐惧,你们难道是真的在害怕我们这种从底层上来的人?那你看到邢云弼岂不是恨得咬牙切齿?”
颜仲傲慢地仰起头。
“谁说我讨厌你是因为你来自底层了?”
“哦,那是因为什么?”我好奇地问:“难道因为你也暗恋予舟,因爱生恨?”
“你真恶心。”颜仲嫌恶地看着我:“予舟是我们这一代人里的佼佼者,我佩服他,尊敬他,所以才跟着他。我还尊敬叶修羽,我也尊敬邢云弼,唯独不尊敬你。”
又回到老话题。
问过卫平一次的那个问题,这次终于找到合适的回答者。
“那你说说,我跟叶修羽比,差距在哪?”
我比他聪明,比他高,也许还比他好看,如果不论及出身,我真不觉得我们之间会有云泥之别。
颜仲脸上露出笑容,我知道这笑容的意思。
我问这问题,是给他攻击我的理由。
“你真想知道。”
“我真想知道。”我揭穿他心理:“就算我输,也是输给叶修羽,你不用这样得意。”
颜仲冷笑起来。
“你知道吗?我最厌恶你的,就是你这种受害者的论调,不管别人为你做了什么,你都沉溺在这种幻觉里。仿佛全世界都欠你,全世界都在害你,你身上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