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我是冬天被放在方舟门口的。”
“是。”说到正事,她平静了一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慢慢翻:“是阳历十二月七日,那时候你大概出生半个月左右……”
“这不重要,我不是来问生日的。”我问她:“当时我襁褓里还有别的东西吗?”
嬷嬷陷入了沉思中。
不怪她想不起来,二十六年前的事,换我也记不清楚。
“我记得那个冬天院里来了几个孩子,有的有交代,有的没有……”她用手指按着额头:“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点失望。
以前有许多机会问,我一直没问,因为我不想面对那些所谓的苦衷,生下我的人,他们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他们。
现在我觉得自己可以面对这一切了。
是缺钱也好,是不得已也好,是私生子也好,总要弄明白。我想明白自己究竟是从哪来,也许只有这样,我才知道自己究竟要往哪去。
我并不奢望我背后是什么真心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的故事,我也不指望我是什么爱情的结晶,我不需要因为我的父母爱我,才觉得自己是应该被这世界好好对待的。
我只要需要一个起因,一个缘由,一条根,然后我才好在这基础上构建我的人生,我现在急需筑起属于我自己的堡垒,去和所有的外因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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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找到没有?”
予舟站在照片墙前,听见我问,手指在某张照片上一点。
还真的被他找到了。
这张照片是我七岁的时候,确实是衣衫褴褛,瘦,又矮,一张脸上就剩双眼睛,像个小女孩儿。
瑞瑞从没见过我的照片,连忙从我怀里凑过去看,眼睛都快贴到照片上。
“像瑞瑞。”他看了一会儿,心满意足地告诉我。
“错了,是瑞瑞像爸爸才对。”我纠正他说法,问予舟:“还找到别的吗?”
予舟不说话,我以为他没找到,谁知道他伸出手来,在墙上一路点过去。
予舟的手修长漂亮,点在每张照片上,都发出轻轻的敲击声,每一张都是我当年的样子。
一共十三张,从婴儿到高中,是我遇见他之前的十五年的所有人生。
他站在最后一张旁边,神色平静看着我。
真好。
“纪总真是目光如炬,我的行踪,逃不过你的法眼。”我笑着逗他:“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然而还没等我们走出这房间,院长嬷嬷就匆匆走了过来。
她手上拿着一叠纸,眼镜都快滑下来。
“我找到了。”她欣喜地告诉我:“你当年的襁褓里,是留了一张纸条的。”
我没有犹豫,就伸手去接。
“但是那张纸条,已经被人拿走了。”
我的心又沉了下来。
“被谁拿走的?”
“你高二那年,来了几个人,说是你们学校的,要做背景调查。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