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达达平时基本上很少完全听陈洲的话,但今天的他无比的乖顺,只是认真的看了看陈洲,然后算得上是郑重的点了下头。
“大陈总你……”
“楼我不上屋我不进,就单单在下面等,不行?”陈洲微微低着脑袋,看着比他小了一头的赵秘书,他神色不羁中透着认真,无论真假,这种老子要挂了,儿子被外人拉着不让进门的事总归是少见。
赵秘书正在筹措着怎么答话,另一边就闯进来一道声音。
“赵秘书,人是我叫来的。”陈志的腿基本上差不多了,能站起来,但是行走上还是有些吃力,他的石膏刚拆,穿着浅灰的西装套装,被陈珂扶着走过来。
“陈洲,爸在楼上,你和赵达达跟我来吧。”
“陈总!你不能这么任性。”赵秘书对待陈志比较谨慎,毕竟看着目前的这种情势,陈董就算经得住这次手术,身体八成也不会健朗太久,而陈志,将会是下一位掌舵人。
“我还就喜欢任性。”陈志走过去拍拍赵秘书的肩膀,相比陈洲的镇静和压迫,陈志的身上更多的是纨绔和散漫,那种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自信总能压的人说不上话:“你如果不希望我爸睁开眼就□□们兄弟俩的心,就少管一点。”
陈志斜着眼镜看陈洲,然后被陈珂继续扶着往电梯门走。赵达达看着事情有变,便继续跟着陈洲。
“让开。”陈志今天的路走的还是有点多,早知道磨叽这么久就推辆轮椅下来好了,省的陈珂那个小身板还得拽着自己左跑右转。
所有人一看连正主都发了话,只能纷纷让道。四个人挤在电梯里,门一关,陈志就开始骂娘。
“我去他/妈的,腿好疼!”陈志揪着两条眉毛,像个小孩儿似的愤怒:“小珂,我感觉我腿疼的都不像自己的了。”
陈珂弯着腰想替他揉揉,偏偏这时陈洲哼出一声。
陈洲站在陈志前面,电梯空间不大,一点嘲弄发出来,谁都听见的了,陈洲回头看,发觉陈志又用那种快炸毛的表情看他,于是陈洲说:“你轻点矫情吧,死不了。”
“你懂个屁!”陈志总觉得陈洲看着挺花枝招展,但其实骨子里老旧的不得了,这种时候学会露出脆弱的一面在感情中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啊,可这傻大个什么都不懂,气的让人想对着他的脑门弹两个巨大的脑瓜崩。
陈志依旧龇牙咧嘴,“叮”的一声响,电梯门打开,陈洲拉着赵达达靠着里面侧了身子,让陈志先出去。
陈志挺懵:“这又是什么意思?”
陈洲笑:“您是主子可不得让您先走。”
陈志有些生气:“非得在这个时候揶揄我?”
陈洲摇摇头,严肃起来:“这是规矩。”
赵达达感觉拉着他的手愈发用力,陈珂扭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后搀扶着陈志出去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陈洲能来。几位肱骨老臣看见他都有点想发作,无奈陈志在身边只能避开三一堆两一聚的凑着说闲话。
陈洲对此视若无物,倒是赵达达有些别扭。他不为自己别扭,他为陈洲别扭。他出生算不得贫寒,顶多可以说成小康家庭。一辈子没见过太多钱,生命中出现的最有权望的男人就是陈洲,没驾照,也分不出桑塔纳和宝马车的差距,对于吃喝无所谓,但是一直把“做一个好人”当成人生目标。在他浅薄的思想里,有一阵是特别的羡慕陈洲,觉得这人八成上辈子做了天大的好事,所以才能活的这么让人羡慕。
但是事情总得放长线的看,一点点一寸寸,慢慢磨下去,真相就能浮出水面。
陈洲不仅过得没那么令人羡慕,甚至还有点惨。受了委屈也没地方说,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就一个人坐在客厅抽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