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几本病历。
他在国外念的医科大学,成绩相当不错,就是为人特别讲究自我,一点没有传统医生的稳重谦和,平日里骑着机车上班,最爱的音乐是摇滚,弄的见过他的患者十分忧心他的医术。不过潘就衡就这点好,手上活一点不差,漂漂亮亮的几场手术下来,就没有任何人来质疑这位特立独行的大夫了。
潘就衡又看了看表,觉得今天不错,很可能在办公室里眯一觉。但是所谓医生护士绝对不能随便立flag。潘就衡心中所想还没等全念叨完,他的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
“请进。”潘就衡把刚刚摘下去的眼镜又重新戴上,看见一个身材高大,长相英俊的男人进来。
“您是潘医生吧。”男人说。
潘就衡今天动了一场手术,整个人有些疲惫,但还是非常专业的点了点头,问:“您是哪位患者的家属?”
男人拉开椅子坐了下去,自我介绍:“潘医生您好,我叫陈志,是606病房陈洲的家属。”
潘就衡恍然大悟:“哦,陈洲,我记得,高烧不退被他弟弟送进来的。”
“弟弟……?”陈志眨眨眼睛,低着头意犹未尽的笑了笑。
潘就衡不明就里,带着点疑问的看他。陈志随意的点点头:“说是就是吧……”
“那您是?”潘就衡问他。
陈志“哈哈”笑了,道:“我要说我也是他弟弟,会不会怪了点?”
潘就衡把身子往后倚,显得人很轻松:“正常,你看,谁这辈子还没几个弟弟啊。”说完他就笑了笑。潘就衡从这略带蹊跷的话语里得知了某种欲说还休点秘密,但他选择不说破。
陈志端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显得异常的气宇轩昂,这么看过去,他和陈洲非常相像。面部的轮廓,高耸的鼻梁,连那线条凌厉的嘴唇都像是同一个匠人打造的。但是他们两个也有着极大的不同。陈洲比陈志大了八岁,陈志虽然英俊但还是带着少年气,纨绔子弟出身,举手投足都带了点懒散。而陈洲不一样,陈洲像是一株仙人掌,独自生活在沙漠上太久,经历过极度的险恶,整个人都显得老成,心如铁,身如山,自带着一股八风不动的安稳。
潘就衡暗自在心里比对着两兄弟,便对赵达达那个小豆芽更好奇了。
夜色正浓,陈志看了眼窗后的深夜,对潘就衡说:“潘医生有时间想个由头,给陈洲做个胃镜,他胃坏了好久,可惜一直没怎么检查,正好趁着这机会给他调养调养。“
潘就衡:“这由头我可想不出来,胃镜是随随便便做的吗,他又不是小孩子,想骗他?难。”小潘医生停顿了片刻,随后补充道:“要我说,与其想这些,不如你这个做弟弟的去劝说一下,好歹让他多少珍惜着点自己的身体。”
陈志叹出一口气,觉得劝说陈洲听话的难度都快赶上当年的中俄天然气谈判了。他有些无奈的对潘就衡开口:“您恐怕对我们兄弟两人还有些误解。”
潘就衡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豪门子弟嘛,这戏码八点档电视剧总演。”
陈志到了这一刻重新认真的看了看潘就衡:“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想不知道都难,你哥住院没半天,一大推人呼啦啦的闯进来,先不问病人情况,举手就拿出几叠文件让他签,就这样子的,豪华病房里经常见到,我刚开始只是意外他竟然住普通病房,不过现在想想,倒是也算平常。”潘就衡说完伸手打了个哈欠,人有些困:“还是你们富二代好,看看我们,起早爬半夜的,一个月赚的都比不上你们一天花的多。”
“没那么夸张。”陈志站了起来,捻着两根手指系西装扣子:“潘医生,能否留个私人电话给我?我哥这身体别人我信不过,不过您在我看来,倒是可信之人。”
“我感觉你的感觉不一定准确。”潘就衡虽然这么说,还是扯了半张纸,拿蓝黑色的中性笔划拉了一串号码:“有时间多看看你哥,他对自己真是太不管不顾了。”
陈志没做声,认真的把纸条揣在了口袋里:“那就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