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将手中的剪刀变得湿滑,青司用了些力气,才将剪刀握的更紧了一些。
“出来!否则我就叫人了。”
门外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会,这才伸手推开了那扇闭合的房门。
眼见房门被推开,青司暗暗扣住了桌上的桌布,那桌布上放着瓷制的茶壶茶杯。
一旦有异,她只要拽动桌布,桌上茶壶摔落的声响就会惊动她院里的婢女。
来者一身羽衣,面上带着一个金色的山鬼面具,虽然是夜入女子闺房,可是这人却让人觉得并不怎么反感。
尤其是他怀里还抱了一个孩子。
孩子?
青司看向那人怀中,被抱着的孩子趴在对方的肩头,小手握拳,双眸微瞌,显然睡得极其香甜。
而最让青司觉得吃惊的,是这孩子虽然没有露出那双鸳鸯异瞳,可是这确实是猫儿无疑。
如果他是猫儿,那这戴着面具的是……
“重楼?”
百里青司试探的喊到。
站在门口的重楼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去体贴的掩上了门。
他怎么会在这?
不说其身份真假,只说他出现在这里就让人觉得十分可疑。
重楼看了一眼站在桌前的百里青司,目光从她垂下的长袖掠过,又落到了桌面上明显少了剪刀针线筐上。
她的袖中藏了剪刀,那半隐在身侧的手指定然也握着那桌布。
而依着那若有似无的新鲜三七的味道来看,她很有可能受了伤。
想到今日他在她袖上看到的血迹,重楼心下一动。
“你受伤了?”
百里青司没有回话,只是颦眉看向重楼。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青司的戒备显露无疑。
“猫儿今日在街上见着你,就一直吵着要过来,所以……”
所以他就来了。
青司听得挑眉,季府虽然不像别的大家府邸那样戒备森严,可也是有家丁护院层层把守。
重楼竟然能轻而易举路的进来,可想而知其武艺之高。
面对这样人,她是没有丝毫胜算的。
“原来是这样。”
青司一面将自己手上握着的剪刀放下,一面用纱布蘸着三七的药糊,小心的擦拭着指上的伤口。
看似放下心防,实则却在密切关注着身后之人的一举一动。
“本来客至,我是应该好生招待的,可一来猫儿已经睡着了,二来夜也深了,这更深露重的夜路想来不大好走,所以也就不耽误您二位回去的行程了。”
青司轻描淡写的下着逐客令。
“还有,我夜里虽然空闲,但毕竟是休憩的时候,您不妨下次在白日里过来。”
青司面色不愉,语气冷淡,任谁被人半夜里误闯闺房,想来都不会心情愉悦。
“白日里过来不方便,这才挑在夜里。”
重楼当然知道夜闯深闺是不对的。
他原本也只是让猫儿来季府远远的看上青司一眼,谁成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