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叹道:“是啊,你的进哥哥最好了。”顿了片会,又道:“是了,你们找我甚么事?”梁雪闻说,霎时笑容顿去,幽幽的道:“哥,你真的要娶静云姊姊么?”梁萧嬉笑道:“你说呢?”梁雪道:“我怎知,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难得你这时候还笑得出来,一定是很开心哦,得意哦。”说的极是气愤。
梁萧道:“妹啊,哥哥不笑,你忍心见我痛哭流涕么?”梁雪闷声将脑袋连幌,自是不想,接着蹙眉低头。梁萧笑道:“照啊,得欢乐时且欢乐,莫教坏情绪影响了心智。”“莫教坏情绪影响了心智”这十个字,比任何语言都来得动听,一入那梁雪耳中,霎时清明,蓦地里抬头,喜道:“哥,你有计策?”梁萧道:“哥哪有甚么计策?婚事是老头子定的,他严令如山,我若是反抗,他家法动我。”
梁雪听了秀眉微拧,低头静思,颇觉此言有理,倏尔眼泛亮光,嘿嘿道:“哥,你甭想骗我,以你狡黠伎俩,决不如此认命,定有后招脱身。告诉我吧,小妹不会向爹爹告密的,你尽管安心好了。”梁萧笑骂道:“切,你脑袋被门挤啦,这么天马行空,怎不去写书,说不定将来名留青史呢?”梁雪一听,又想笑,又想气,狠狠一顿足,恼道:“哥,你不告诉我,我跟爹说去?”
梁萧讶道:“说啥?”谁知那梁雪诡异一笑,道:“跟爹说,你想逃婚。”莲步一踏急走。这一下还了得,梁萧想也没想,微步跨出,闪身欺上,一把扯过妹妹,将她拉进怀中。那厢刘进见状,焦急万分,大叫:“萧哥,你想干么?”躁虑之中,身子不觉一幌,急上几步。梁萧侧头,向他嘻嘻一笑,道:“进弟,无碍,跟妹子闹家家呢。”
梁雪踏步欲走,不期一阵风过,自己便跌进了哥哥的怀里,霎时脸色渐烫,闻着浓郁的男子气汗,脑子一片晕眩,此时听到“跟妹妹闹家家呢。”这句话,心中又羞又喜,脸上更见烫烧,啐了一口,骂道:“呸呸呸,谁跟你过家家,快快放开我。”
梁萧笑道:“那你得保证不去向爹爹告密,不然,嘿嘿。”梁雪嗔道:“不然咋地?”梁萧假意恨声道:“把你卖到窑子里去。”梁雪听完,吃笑不已。
刘进不知萧哥是跟妹子在开玩笑,听了此言,唬得他魂飞魄散。片刻,鼓气叫道:“萧哥,尔敢。”梁萧见进弟如此傻气,笑也不是,恼也不是,心下一慰,放了妹妹,笑道:“夜深了,你俩早些去歇息吧?”刘进结巴道:“可是……可是……”
梁萧道:“有甚么事,明天再说,我乏了,需要休息。妹妹,进弟,晚安。”说着将二人请出去,梁雪恋恋不舍回房去了,刘进憋了一肚子闷气,无奈之下,也得乖乖回房间。
这一夜好眠,不觉的天窗拂晓,梁萧伸了个赖腰,跳起床来,洗漱一番,整装出门,这一眼望去,险些吓了一大跳,只见父母、妹妹、进弟、段正淳等人都起来了,分坐楼中座上,皆用讶异的眼神看向他。梁萧笑着走过去,道:“各位,早啊。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去旅行多可惜啊,杵在这干嘛,怕我跑啦?”梁景愠怒道:“老子就怕你跑了,那时我上哪给静云找个新郎官去。”
梁萧瞧瞧众人,明显的各怀心思,惟独妹妹脸上嬉笑如常,忍不住横了她一眼,气道:“妹啊,准是你坏哥的好事?”梁雪不以为意,依然嫣笑道:“妹子可没多嘴,爹爹又不是老糊涂,自然瞧得出来。”梁萧气结,无语。
半响,那梁萧叫道:“小二,拿酒来,爷今天要喝个痛快。”梁景喝道:“萧儿,不许喝,待会要乘马回家,你一喝酒,便会醉了。”梁萧嘿然道:“醉了岂非更好,人生难得几回醉。”
便在此时,突然听得一个豪迈的声音笑道:“这位仁兄好雅量,不请我醉一场么?”诸人诧异,相顾扭头探看,只见一条大汉登登登上得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