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帝被鸠摩智挟持,天龙诸僧暗暗焦虑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待见鸠摩智抓着保定帝的手腕,一步步走向门口,又见段誉神情甚是焦急,那梁萧在多番细量之下,凑近段誉耳角小语道:“段公子,待会我前去与那和尚争执,你用六脉神剑打他,记得,一定要用六脉神剑,否则我们无法脱身,那秃驴厉害得紧,切记,切记。”说完便站起身来,段誉眸中一丝讶色微露,瞪视着他,梁萧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意思是你行的,即抽身而出。
跳到鸠摩智和保定帝面前,大声道:“喂,兀那秃驴,暂且留步?”邪笑一声,死死盯着他,略作考量。鸠摩智一直怕的便是,先前与他交手,尚未分出胜负的那白衣少年,不知他是何门何派,武功竟与己不相上下,实是个棘手劲敌,这时见他洒然而出,心底捉摸不准,踌躇片会,回头骂道:“小子,又是你,多管闲事?”
梁萧道:“大和尚,是否闲事,你且莫理,先放了本尘大师再说?”伸出右手,抓住了保定帝的左手。
保定帝道:“小兄弟,你别理我,我是闲云野鹤一老僧,更何足道?”叫段誉道:“誉儿,你回去,急速请你爹爹登基,接承大宝。”
梁萧笑道:“这事不急。”笑声未绝,保定帝忽感一股绝强真气,潜入体内,他登时身子一震,一会又觉得那股真气,在引导他体内的内力外泄,这一下吃惊当真不小,愣愣的傻瞧着梁萧,见少年白泽的脸上,笑容灿烂,心中纳罕已极。不曾多想,便又感鸠摩智抓着他腕手的脉门,蓦地里丝丝真气,流进体内,循着气息,向少年那方泄去。
原来梁萧施展的是“隔物传功”之法,利用保定帝的身躯,吸收那鸠摩智的内力。鸠摩智发觉真气外泄之际,为时已晚,气得他脸上色变,暗想:“倒忘了,此贼子会那邪恶的化功大…法。哼,区区邪功,贫僧便会怕了么?”当即凝气运力,欲和这阴毒邪功相抗。
保定帝蓦地里觉到双手各有一股猛烈的力道向外拉扯,一瞥眼间,见那少年向他打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当即将两股劲力引在一起相抗,借此暇机,脱出其手束缚,梁萧冷笑一声,撤回内力,飒然与保定帝飘身退却,保定帝暗叫:“惭愧,今天多亏了小兄弟相救。”
梁萧在飘身之际,叫道:“段公子,出手!”那端段誉见伯父安全脱险,心下欣喜,听得萧哥叫喝,心念一动:“人都救出来了,还出手干么?况且我又不会武功,如何出手?”委实不解,无辜的与梁萧对了一眼,顿感他眼中满是怒火,心道:“糟糕,萧哥曾说,这和尚阴险之极,叫我切记,我怎么一高兴,全然忘了,该死。好,六脉神剑是么,反正我又不会使,不如随便比划比划,好教萧哥不必生气。”心中念转,当即中指随意一伸,不料心与气通,一招中冲剑法自然而然射出,但听得嗤的一声响,一股浑厚无比的内劲疾向鸠摩智刺去。
鸠摩智一惊,忙出掌以‘火焰刀’挡架。
段誉这一出手,不便鸠摩智大为惊奇,而枯荣、本因等亦是大出意料之外,其中最感奇怪的,更是保定帝与段誉自己。段誉心想:“这可古怪之极了。我随手这么一指,这和尚为什么要这般凝神挡拒?是了,是了,萧哥向来说话很对,这和尚以为我会使六脉神剑。哈哈,既是如此,我且来吓他一吓。”大声道:“这中冲剑功夫,何足道哉!我使几招关冲剑的剑法给你瞧瞧。”说着无名指点出。但他手法虽然对了,这一次却无内劲相随,只不过凌空虚点,毫无实效。
梁萧暗道祸事,段誉内力丝毫不会运使,照此下去,非和原著一样,被贼和尚擒了去,心焦之下,叫道:“段公子,用你伯父教的运气法门,运转内力,与剑法融合,再行试试?”段誉听清梁萧所言,当即屏弃杂念,专心默想心法和剑招,试图心气归一,再行出手。
鸠摩智全神戒备,瞧得段誉手指乱点,不见剑气涌出,料是对方诱敌行的虚招,心下揣测不安,可瞧了半天,依然不见实质,不由得大乐,心想这青年剑法尚未纯熟。今天在天龙寺连受挫折,憋了一肚子鸟气,心道若不给予颜色,于自己威名有损,此时正好拿此人立威,当下左掌分向左右连劈,以内劲封住保定帝等人的赴援之路,跟着右掌斩出,直趋于段誉右肩。这一招‘白虹贯日’,是他‘火焰刀’刀法的精妙之作,一刀便要将段誉的右肩卸了下来。保定帝、本因、本参等齐声叫道:“小心!”各自欲要伸指向鸠摩智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