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话尚未说完,那边镇南王插嘴道:“孩子,人傻不能复生啊!”梁萧气极,斜眼瞪了他一下,怒道:“谁要你多嘴的,还敢学爷,扯淡扯淡。”依稀记得,他有一次数落镇南王,说了这么一句,不曾想,他居然记得。
钟万仇说不过梁萧,见插嘴的竟是段正淳,正好老账新帐一起算,怒道:“我自和这小子说话,与你有什么相干?”
镇南王笑吟吟的道:“钟谷主,干系可大了,萧儿唤我一声叔叔,我叫他一声孩子,这有什么不对?”梁萧听了,心中怒火迅捷燃烧,暗骂道:“臭美,臭美,老段你个王八羔子,居然占爷的便宜,等着,等会要你好看。”念罢,急思策略。
钟万仇嘿嘿贼笑道:“也别‘叔叔,叔叔’,叫的那么好听,干脆叫声‘爹爹,爹爹’比那来劲多了?”梁萧一听,险些失笑,忽来了计较,问钟万仇道:“钟谷主……要叫段正淳甚么?”他叫“钟谷主”三字时,故意停了半响,才说后面的话。
钟万仇头脑简单,不疑有他,应道:“爹爹啊?”梁萧故意装作疑惑的表情,淡淡问道:“是么?我竟是不知?”钟万仇笑道:“你当然不知了,因为你是……”才是到是字,便听得身后群雄早已笑得打跌,莫名所以,正自凝眉深想。
又听得段正淳呵呵笑道:“萧儿,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皮了,钟谷主年纪那么大的儿子,叔叔怎生的出来,哈哈,哈哈,呵呵呵,亏你……亏你……”还要再说些甚么,想着又觉好笑,干脆不说,只是失笑。
钟万仇得镇南王点破,登时恍然大悟,一会不觉又是怦然大怒,咒骂一声,扑将过来,呼呼呼连击三掌。皆是对准段正淳周身微弱大穴所在狠劈,段正淳笑声不绝,一一化解了开去。
忽感妹妹吐息如兰,挨近那哥哥肩上,梁萧微觉有异,急转回头,但见妹妹脸泛春潮,杏眼含眉,娇美可人,霎时一惊,暗道:“糟糕,糟糕,我只顾着斗嘴,却忘了给她解毒了。”不作多想,扶妹妹盘膝坐下,当即逆转北冥真气,变为阴寒之息,注入她体内。
阴寒之气入体生冷,梁雪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牙齿咯咯颤抖,说也奇怪,那股蠢蠢欲动,一遇上这缕冰川,霎时不敢再作祟,顿觉身心清爽了许多。空气中突然散发着一丝冷气,众人身子莫名颤了一个激灵,鼻子一塞,险些打了一个喷嚏,匀感诧异。
又见那少年行径古怪,均向他注目而视,至此方了然,原来是他用那阴寒之气,给妹妹疗伤,群豪又生一个疑问:“不知他妹妹生了甚么病,或者是受了甚么伤,若是病,这病也极是怪异,居然可以承受得住如此阴寒之气,当真不可思议。”
梁萧输气完毕,渐感妹妹体内那股邪念,已被自己真气所抑制,暂时无甚危险,心下稍安,但一想到,这“阴阳合欢散”极是霸道,危害极大,便不禁来气。小声叮嘱妹妹几句,望她小心保护自己,而后翻身跳起,眼放精光,怒视场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棋盘之上。见黄眉僧劫材已尽,延庆太子再打一个动,黄眉僧便无棋可下,势力非认输不可。
只见延庆太子铁杖伸出,便往棋局中点了下去,所指之处,正是当前的关键,这一子下定,黄眉僧便无可救药,梁萧大急,心道:“不如我学一学段誉给他混赖一下。”心念至此,当即大叫:“段延庆,快将解药交出来,爷饶你不死。”伸手便向铁杖抓去,这一下,快如闪电,众人皆想不到。
延庆太子的铁杖刚要点到‘上位’的三七路上,突然间掌心一震,右臂运得正如张弓满弦般的真力如飞身奔泻而出。他这一惊自是不小,斜眼微睨,但见一个白衣少年拇指和食指正捏住了铁杖杖头。梁萧暗运北冥真气与之对抗,只盼能扰乱他视线,令他分出一半心神来对付自己,好教大师有喘息的机会,进而反击。不曾想却遇上了一股浩瀚的真气袭击,当下微微冷笑,将错就错,引导那股真气由少商穴涌入体内,运行一周天,纳入丹田,为己所用。
延庆太子大惊之下,心中只想:“星宿海丁老怪的化功大…法!”当下气运丹田,劲贯手臂,铁杖上登时生出一股强悍绝伦的大力,梁萧见大力涌来,照单全收,依法施为,一一存储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