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笑道:“为师无事。”语气一转,对着钟万仇,嘿嘿冷笑,说道:“钟谷主,你当真要进去?”钟万仇气道:“废话。”梁萧道:“好,你可别后悔!”清了清嗓门,笑道:“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本次的男女主角隆重出场!”他特别在隆重二字上加重了语气。随即向身后叫道:“还不出来!”
诸人不知他弄啥玄虚,怀着万分的好奇期待中,只见一个青年男子披头散发,*着上身走将出来,下身只系着一条短裤,露出了两条大腿,正是段誉,手中横抱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缩在他的怀里,也只穿着贴身小衣,露出了手臂、大腿、背心上雪白粉嫩的肌肤。
梁萧出来之前,曾说过要开个大大的玩笑,诸人拗他不过,又听钟万仇骂得凶狠,个个气愤填膺,皆来帮忙。梁萧运真气摧毁巨石之时,不忘了嘱咐巴天石等,要他三人帮段誉除下外衫,这样戏才演得*真,三人无奈,只得听从。
保定帝和镇南王兄弟二人,瞧瞧少年梁萧,见他气定神闲,全然似在看戏,心头不禁疑云大起。刀白凤双目含泪,狠狠瞪着梁萧,梁萧笑笑,弄个鬼脸,吐吐舌头。高升泰解下长袍,要去给段誉披在身上。马五德一心要讨好段氏兄弟,忙闪身遮在段誉身前。南海鳄神叫道:“王八羔子,滚开!”
钟万仇哈哈大笑,十分得意,突然间笑声又止歇,顿了一顿,蓦地里惨声大叫:“灵儿,是你么?”
群豪听到他叫声,无不心中一凛,此时均已看清了那少女容貌。梁萧嬉笑道:“钟万仇,怎样,爷早跟你讲过,叫你别后悔,你偏偏不听,现下如何,祸事了吧?嗯,从这件事中我们可以体会得到,特别是小朋友哦,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实是这个理。”
保定帝和镇南王不觉好笑,对视一眼,匀想:“萧儿这孩子,当真古怪,这当儿了,还有心情调笑,实在难能可贵。”见到此等情景,突然想起,萧儿说过的法子,原亦如此,明了,又不禁释然,都是微笑不语。
钟万仇兀自对女儿喝斥怒骂不休,欲要将她打死,亏得镇南王出手抵挡,方拦了下来。又思木婉清还在石屋之内,当下放声叫唤,叫了几声,不见人应,心中怒火填胸,誓不罢休,意要闯进去,叫她出来。
一条人影一幌一闪,又拦在他面前,还是梁萧,双手交胸,右脚斜横,硬是阻他进去。但见他嘻嘻一笑,说道:“钟万仇,你别后悔唷?”又是这一句话,刚才他不听劝,害得女儿出丑,自己丢脸,这回又是什么事呢?他捉摸不透,他人本来就简单,没有睿智的脑子,只是爱吃醋而已。想了半天,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马脸一拉,怒道:“老子后悔甚么?”
梁萧道:“我问,你答?”钟万仇点点头,大伙也是好奇,镇南王兄弟也很想知道,这孩子还有甚么把戏没耍完,见段誉无恙,皆想瞧瞧热闹,当即耐心听他戏耍。梁萧咳咳两声,众人霎时肃静,但见他淡笑道:“钟谷主,你一生中最害怕的一件事是甚么?”
钟万仇想想,顿时怒道:“老子从来没害怕过,你小子休要胡说?”梁萧嗤笑,说道:“那钟夫人呢?”钟万仇墓地一怔,马脸微微扭曲,像害怕,又似伤心,只是不语。只听梁萧缓缓道:“你一辈子最害怕的事,就是害怕自己的老婆跟别人跑了,对不对?”钟万仇忽闻此言,登时勃然大怒,挥掌向梁萧打去,梁萧闪身避过。
又见钟万仇复又劈来,梁萧邪邪一笑,闭着眼睛,向左斜踏一步,轻巧躲开。群豪见此少年闭着眼睛,均是骇异,心道:“他这不是送死么?”心念未消,又见他步法古怪,就这么轻踏一步,便即避开,当真匪夷所思,皆是心骇不已,不由得瞪大眼睛观看。
钟万仇眼见两掌打他不中,心中恨怒之极,发一声喊,即又欺身而上,继续挥掌劈打。辗转两招又过,梁萧总是倚仗轻盈迅捷的步法巧避,不还以颜色,就算如此,也急得个马脸谷主,把那张马脸越拉越长,难看以极。这样一个打得勇猛,一个闪得蹊跷,相持不下。片刻又过了二三十招,不见结果。
众人犹在惊心诧异间,忽闻得一声娇嫩好听的黄莺女音叹息:“唉,哥哥又在顽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