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闻言,脸上搐动了一下,甚觉为难。噫,你瞧他一会复又清明,只见他笑道:“要打就打喽,反正打的又不是我。”说着侧身让过,那玉虚散人轮起拂麈,辟头便打,梁萧使个凤点头躲过。玉虚散人见一招不中,便将拂麈卷着的两枝小箭激飞而出,梁萧闪身避过。玉虚散人抢上挥拂击他小腹。
梁萧左脚跟点紧实地,趾头朝上,将身斜下避过,麈丝一下条条至上身直扫过去。他兀自不惧,脚跟旋个半圈,右手疾探而出,搭上那拂柄。玉虚散人一惊,急急,抽回拂麈下击。梁萧一翻身,左手急撑地面,借力一点,弹跳跃起,再回旋一下身子,堪堪站定,叹息一声道:“唉,好凶的婆娘,怪不得老段经常出去寻花问柳,若是我啊,说不定也会这样。”说着,摇头幌脑,投了一个眼神给老段,深表同情。
慌得那个镇南王,心中大骂梁萧混赖,轻易的又将矛头指向了他,如今左右不是人,大为烦恼。玉虚散人又瞧了丈夫一眼,不说话,咬咬牙尖。过了半响,转身欲走。镇南王抢上陪笑道:“夫人,你的气还没消吗?既然回来了,我慢慢跟你陪礼。”玉虚散人沉着脸道:“是那小子骗我回来的,我要回玉虚观去。”
就在此时,又听得西首数间屋外屋顶上阁的一声响,跟着邻室的屋上又是阁的一响。
众人皆是一惊,知有敌人来袭,那人来得好快。但听得飕飕数声,梁萧便见几个人上了屋顶,褚万里喝道:“阁下深夜来到王府,意欲何为?”
梁萧心想:“这次应该是南海鳄神了,呵呵,哪知四户卫动作倒快。”言念未了,但听一个嗓子嘶哑的粗声道:“我找徒儿来啦!快叫我乖徒儿出来见我。”正是南海鳄神。
褚万里喝道:“阁下高徒是谁?镇南王府之中,那有阁下的徒儿?快快退去!”即又想到,前天在峰上,这怪人硬拉公子爷当它徒弟,心思该不会是?又见人影一幌,南海鳄神已站在花园中。他豆眼骨溜溜的一转,已见到段誉,哈哈大笑,叫道:“乖徒儿,你果真在这,害我好找,快快拜我为师,我教你武功去。”说着伸出鸡爪般的手来。抓向段誉肩头。
梁萧见他手法独特,这一抓势含内力,但比之自己差了一截,哪想两天不见,次老内力竟恢复如初,当即挥掌拍去。两人手掌相碰,砰的一声,均感内力受震,南海鳄神不觉踉跄倒退三步,梁萧身子幌了幌。
南海鳄神急煞住脚步,运劲调息,方稳定身形,瞧见是他,吃惊道:“又是你小子,我来带领我的徒儿,关你什么事?”梁萧笑道:“当然关小爷事啦,他是我师弟。”此言一出,诸人皆惊。镇南王笑笑,心想:“此子当真顽皮,又在戏耍这个恶人了。”
段誉却心道:“我什么时候成了梁兄的师弟了,哦,是了,他会‘凌波微步’,又知我有画卷,便将我当成了同门。这样的话,那梁妹妹岂不也成了我师妹了吗?”心念至此,顿时心花怒放,自觉与“神仙姐姐”的距离又进了一步。
但见那南海鳄神狐疑道:“真的假的?你武功极高,他么,差劲之极,你俩是同门,笑死人了。哈哈哈……”说着真的大笑起来。梁萧道:“你不信么?那好,我们比划比划,你赢了,那小子拜你为师,你输了,便拜我为师。何如?”
南海鳄神将头摇幌得像拨浪鼓似的,连连道:“不行,不行……”梁萧问:“为何不行?”南海鳄神道:“你小子会化功大…法,我打你不得,一打你,内力便没了。这赔本的买卖,岳老二向来不做。”
梁萧唬他不得,也不气恼,笑道:“那我不用‘北冥神功’便了?”南海鳄神气呼呼道:“‘北冥神功’是什么玩意?”梁萧骂道:“呆子,‘北冥神功’便是‘北冥神功’,不是丁老怪的‘化功大…法’,那个家伙,小爷早晚有一天将他碎尸万段,好好的‘北冥神功’被他改得乱七八糟。好了不说这些,我不用这项功夫,总成了吧?”
南海鳄神强硬道:“还是不成。”吐,梁萧险些吐血,原著中不是说他很容易受骗的么,今天咋那般聪明?段誉听梁萧说到北冥神功,忍不住问道:“梁兄,你也会北冥神功?”出口方知这个问题问得有多愚蠢。
梁萧瞥了他一眼,笑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七岁就会了。只有你这种傻瓜才不学,你不想吸人家内力可以不吸啊。武功就好比水,亦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要看掌舵那人,他的心肠,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