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之人火起,喝道:“再不让,小爷硬闯咯!”那女子戏笑道:“管你”
“木姐姐,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吵?”睡在床上的梁雪忽睁开朦胧的睡眼,爬起身,见木婉清披着单薄的外衣,强推着门,似乎在挣执什么,忍不住吃惊问道。刚刚她从哥哥那回来,真是困乏极了,在床上这么一趟,便沉沉睡着。尽管外面风声雨声雷电声,此时与她一点也不相干,只想真真切切睡个安稳觉。
这时门外那人又说话了,但听他凶狠狠道:“姓木的,你若再这么刁蛮,等下别后悔!”那木婉清强硬道:“我后悔什么?”那人嘿嘿冷笑,忽阴恻恻道:“我把你衣服一件件扒光,然后拿去晒鱼干!”说完邪邪大笑。
那木婉清听说,倏觉鸡皮疙瘩渐起,背心那冷汗逐冒,心头慌恐又滋生,一颗心凉了大半。想起梁萧这人的性子,说不定当真如此炮制自己。心虽害怕,嘴上却倔强非常,又冷言道:“这是闺女的房间,闲人莫进,特别是你这头号臭男人;万一瞧了一些不该瞧的,难不成要我们要我们”
“以身相许!”门外的梁萧忽然又大笑起来,又道:“乖娘子,要学相公说话,至少学得像些,就这点皮毛,如何斗嘴?”那木婉青气得全身发抖,啐道:“呸,臭美!”
梁萧又嘻嘻一笑,调侃道:“屁自然是臭的咯,不然娘子的特别,是香醺的么?”
那端的妹妹,听得哥哥又与姐姐戏耍,心中酸楚,几滴清液又在转动,吸了吸鼻头,强挤一丝欢颜,叫道:“是哥哥么?”
可惜外面雨声过大,距离门口又远,她的丝微呼唤全然被雨水所掩盖。那二人又沉浸在斗嘴的欢乐中,似乎已将她忘却,少女心中悲痛,再次撕心裂肺高叫:“是哥哥么?”忽然又放声悲泣起来,无情的雷电予她助威,响的更猛烈,打得更彻底,将她心底惟一的防线击破。
天不觉又打了一记响雷,霎时令她脑中一片空白,莫名呆了片响之后,瞧得屋内的烛火昏昏沉沉,听得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顿觉自己的内心凄凄凉凉,身子不觉缩进床角,抱膝拗哭起来。那二人斗了一会嘴,又开始沉默。
木婉青不时回头探探梁雪身影,哪想才一眨眼功夫,便不见了踪迹,慌得她跺脚直叫:“梁妹妹,你怎么了?”门外的梁萧听到呼叫,气急道:“木姑娘,快开门!”说了这一句,也甭管她开是不开,运起绵绵内力灌满全身,使劲一撞。
忽然啊一声,房门大开。梁萧冲刺甚烈,直直窜跌进去,与房内人儿撞了个满怀。那人脚跟不稳,跃跃欲倒,又吃了冲进来人的冲力,颌下生痛,险些肿裂。心中恼恨之极,正欲怒骂,又感梁萧整个身躯强压在她身上,脚底又是一滑,眼看便要被地板亲吻娇背。
这时,一只大手忽尔探出,搂过她那小小纤腰,但见他身形一转,一个翻身,便将身形稳住站定,她的头不觉埋进他的胸口。伴随着一股浓郁的男子气息袭来,悄然吹进鼻端,不禁心中一动,魂儿娇娇欲颤,脑子晕晕旋旋,真想就此长埋在他怀里。
又稀里糊涂听他细声说道:“木姑娘,你没事吧?”木婉清渐觉脸上一烫,幸有黑纱遮蔽,不然极是尴尬。梁萧没心情领会木婉清的变化,心底焦急的是妹妹,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心又生恐惧,便用力推开怀中的木婉清,大步流星赶将过去。
不料他的发丝与她的面纱纠缠在一起,那梁萧步履又如风,嘶一声拉扯,轻巧巧将那面纱撕了下来。木婉清心中大惊,暗自叫苦,那梁萧不约转回头,瞧清了她那俏丽的面貌,呆了一阵,取下发丝上的黑纱巾,交还与她,又扭头去寻妹妹。
将至床沿,一眼过处,惊见妹妹遂缩成一团,脸上梨花带雨般,早已哭成一个泪人似的。梁萧瞧了,心隐隐作痛,狠狠咬了几下嘴唇,欲要滴出血来。将妹妹拉过,拥入温暖的怀抱,柔声道:“雪儿乖,莫怕,有哥哥在,一切会好的!”说着又拢了拢她那丛乌黑黑的秀发。
梁妹妹见是哥哥,哭了一会,又哽咽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说得甚为悲伤。梁萧笑笑,安慰道:“傻丫头,又说傻话了,哥哥几时说过不要你?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将藏在袖里的布娃娃腾出来,在她眼前幌动。那妹妹见了脸现惊讶,立马破泣为笑,道:“哥哥,是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