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这一句“别怕,有哥哥在!”着实给了梁雪莫大的勇气,怦乱的一颗心总算平静了下来,忸怩一下身子,厥起小嘴道:“哥哥,这些人是干嘛的?”心道:“哥哥呵得人家好痒,感觉怪怪的。”
想着想着,不觉脸颊又烫起了晕红。那梁萧险些跌下马来,心中既错惊,又觉得莞尔。心想:“刚刚瞧妹妹害怕神情,不似作假,这会焉又不知这些人是干什么来了?会不会不知是天真还是白痴?”梁萧笑道:“妹妹放心,没事儿,他们是做生意来了?”
梁雪奇道:“做的是什么买卖?”心里却犯糊涂,哪有人做买卖是那么凶的。梁萧瞧妹妹是真的不晓世事,心中一痛,古代的深闺真是害人不浅哪!瞧了瞧妹妹,若有深意道:“贼人劫色,你总该听说过吧?”果然,妹妹一听,脸上霎时血色全无。
想是那伙贼人等得心焦,看得不耐烦,纷纷叫嚷道:“喂,两小娃儿,商量好了没有,别耽搁大爷发财时间,男的快滚,女的躺下,大爷乐呵乐呵”“就是就是,男的快滚,女的乐呵乐呵”“还不滚,亲亲我我干什么,生娃娃么,那也得大爷先来”
那梁萧像是没听见他们的疯言疯语,继续给妹妹安慰,温柔道:“一切有我呢!”说话同时拍了拍妹妹双肩,然后左脚尖轻轻一点马鞍,萧洒跃了下来,冷眼扫过众人,轻蔑道:“刚刚是谁叫小爷滚来着,又是谁说要乐呵乐呵的,站出来,让小爷看看,长啥鸟样?”
众贼人不知死活,争先叫嚣:“是我是我咋地大爷一根手指头,便叫你屁股尿流”梁萧不屑,只是冷笑。他的胆量原大,奈何在尚书府消磨了十八年,今终出笼,觅得自由,哪有不庆贺一番之理,又走近那些人几步,将手叉胸,冷冷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小爷定要他断~根!说,这些年打劫了多少良家女子和珍宝?女子,小爷不感兴趣;快将那些个珍宝交出来,然后散伙,说不定小爷饶你个全尸?”
众贼闻言,尽皆哗然大怒,有的更甚红了眼睛,有的更见气炸了胸脯各种表情凶狠吓人,一齐上前乱叫乱骂:“他奶奶个熊,你的东西全然没有,居然跟我们问起了家当;你这小子,好生欠扁?”
不容分说,众贼一拥而上,轮枪舞剑,照梁萧周身便打,那梁萧道一声:“来得好,不后悔的尽管来!”脚下微动,“凌波微步”自然踏出,左突右窜,南来北往,一个是初出稚儿,心高气傲,蔑视群贼,有心戏耍,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一群是乌合之众,平时劫货杀人无数,占此山头,自立为王,器张气颐,狂大惯了;哪想到今天碰上梁萧这个煞星,己方七八个人居然连对方衣角都没沾到,个个都莫名软倒,萎缩不振了。
马上的妹妹瞧了乍舌,先前还替哥哥捏了把冷汗,然而见哥哥忽像一阵风一样去了,忽尔在贼堆中,似沧海中的一叶扁舟,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沉沉浮浮,尽显萧洒;又似狼入羊群,尽情捉弄般痛快;半响又见那贼三三两两,东倒西歪,苦痛呻吟,一颗提起的心,始才放下。
原来那梁萧在戏弄群贼的同时,又暗运起了“北冥神功”,试试自己的火候,哪想这帮中看不中用的废物,除了一股蛮力之外,内力却是渺渺无几,不消一瞬已是油尽灯枯,气得梁萧暗恨自己白搭。
那贼人此刻晓得利害,俱皆呼爹喊娘,痛泣鼻流,梁萧怒喝一声,顿时诸音旮止,一会又求爷爷呼奶奶饶命之声大作,梁萧听了甚烦,又怒扫众人一眼,那领头大哥会意,命兄弟上山取来钱财,梁萧夺过,又喝一声:“滚!”诸贼如蒙大赦,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颤颤巍巍,铿铿锵锵,狼狼狈狈,溜得远也。
这时梁萧哈哈大笑走过来,足一点地,飞身上马,又提着马缰,拍马前行。走了一会,妹妹忽道:“哥哥,你抢他们的钱财作什么?银子你不是带够了么?”梁萧嘻嘻笑道:“江湖救急啊!”梁雪奇道:“什么是‘江湖救急’?”梁萧道:“以后你会懂的!这些钱,那些人也不是正当赚来的,多是打劫过路行人而得,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抢了便抢了,说不定将来会有用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