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梁萧心中大惊,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最最烦的就是九科考试了,料不到自己都穿越了,这试还是要考,这会心中憋气极了,怎生思个法子摆脱困境才行,低头沉思了一会,嬉笑道:“老头子,不考成不成?”
那梁景脸一板,怒道:“臭小子,你不吃饭,成不成?”梁萧哈哈一笑,道:“老小子,萧儿我有那么臭么?”梁景无语,只得抬头眺望窗外。梁萧见老爹不反驳,甚觉无趣,低下了头,托着腮暗想对策。
“爹爹……”忽听一个娇细的声音轻唤,沉默中的二人稍微惊了惊,但见帷子掀开,从外头走进一个盈盈少女,容貌绝俗,略带几分羞态,见了梁景,施了一礼,道了声万福,然后又嫣然一笑,但见她笑道:“爹爹,瑞叔叔来了,急着寻你呢,这会他在客厅,现在要过去么?”
那梁景应了一声,转回头,对儿子训道:“小子,刚才爹跟你说的话,听清楚了没?”梁萧努努嘴,端的一言不发,梁景瞧儿子这般模样,心中气苦,冷哼一声,转了出去。
那少女甚是好奇,瞪大了眼珠子,盯着梁萧发问:“哥哥,你又惹爹生气啦?”梁萧冷哼,道:“为什么是我惹爹生气,而不是爹爹惹我生气?”那少女掩鼻而笑,道:“呵呵,哥哥,你总是这样,为什么什么事你都说自己有理呢?难道你没有犯错的时候吗?”
梁萧微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错,犯点小错是在所难免的,又何必斤斤计较呢,只是老爹实在太可气了,打小就禁锢我的自由,不许干这个也不许做那个;溜出去玩,又说我不守规矩;耍个弓箭,又说我玩物丧志;改个把诗词,又讲我胡闹胡闹……总之八个字形容:有子如此,家门不幸。”
少女咯咯直笑,笑了一会,才说道:“哥哥,谁让你打小不规矩的,爹爹这是在*心你,你不知道么?你倒好,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世上哪有这样的儿子的,真是滑天下之大不为,可惜可惜,好笑好笑?”
梁萧气闷,想不到连妹妹都来数落自己,心中恼怒,冷笑道:“你连说可惜和好笑,是什么意思?”那少女道:“哥哥,我记得你小时候挺聪明的啊,怎么长大了,却变笨了,可怜可怜……”说着连连摇头叹息。
梁萧道:“我说你这个小妮子,在老头子面前,总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乖巧模样;怎么到了老哥这,却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你也太那个了吧?”那少女俏眉微皱,狐疑不解:“哪个?”梁萧暗自好笑,道:“就是那个,你懂的?”
少女咬了咬皓齿,不屑道:“哥哥,我懒得跟你打哑谜,我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梁萧错愕:“何解?”心中隐隐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梁雪笑道:“爹爹这个人呢,比较严肃,但他的心里其实是爱我们的,只是他不懂得如何表达而已,他以为只有给我们最好的,住好的,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我们就会很开心了,其实他根本就不明白,我们心里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有时候他觉得那是爱,可对我们而言,也许是一种伤害。所以在爹爹面前,我不想让他心寒,就尽力扮演好一个淑女的角色。你就不同了,你表面儒雅,骨子里却蕴藏着一股邪气。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才是你的潇洒。你知不知道,这也是我好向往的?现在跟哥哥说话就不用再掩饰了,啊,真的好轻松呀!”梁雪说着,轻轻伸了下筋骨,好像一辈子她都没有这会舒坦般。
静静听着的梁萧,心中却惊涛骇浪,莫以言表。想不到古代的女子也这般开明,这完全是现代版的思想呀,心中有一个念头,这梁雪不简单。又慎重打量了她片刻,心道:“以前是小看她了,想不到她居然是块璞玉。”当下笑道:“妹啊,你真是匪夷所思,也让哥感到莫测高深?”那梁雪嗤笑,道:“哥哥,你才莫测高深呢?”
忽然又道:“哥哥,爹爹先前跟你聊了些什么?你怎么不回答他的话呢?还有爹爹为何那般生气呀?”一直坐在椅子上的梁萧,大吐了几口鸟气,叹息道:“妹啊,哥哥这回是玩完了?”说着又吸了几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梁雪听了大吃一惊,行到身旁,遂问明缘由,说道:“哥哥,你怎么啦?怎么能说出那么严重的话来,是爹爹刚刚骂你了么?不像啊,我不信爹爹能贫得过你?你打小就古灵精怪,花招百出,总是能把爹爹气个半死。不过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自己,爹爹一生气,打你从不用板子,只须将一大箩筐的书经,往书桌上这么一搁,然后提一句:‘看不完不许吃饭!’然后你便不吭声了,即使如此,你还是有法子缓解,这回又是什么天大的事了,让聪明如你,也会说‘玩完’?”
那梁萧叹了口气,说道:“咱老爹要我三个月之后,参加什么鸟科举,你说气人不气人?这个时代的人怎就那么笨呢?穷一生的精力去寒窗苦读,就只为了一个科举,一个状元头街么?那也太可笑了吧,哈哈,真是可笑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