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个,就勾起了他的兴致。
一边分神看,一边跟着走,前边周武停了下来,对着一个低矮的灌木丛叫:“殿下?殿下?您的师父陈潇,陈仙师来了。”
起先,灌木丛没有什么动静,过了片刻,像是反应了过来,一阵哗哗的大响,从里边猛的钻出来了一个……乞丐一样的野人!
只见那人头发蓬乱,发上不是细枝就是落叶,身上的衣服也被尖利的东西勾成一条一条。最要命的是他的脸上,蹭得黑色的污泥、绿色的叶汁、褐色的泥土,调色盘一样。
陈潇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他那矜贵文雅、风采翩然的徒弟?!靖国王室尊贵的四王子???!!
调色盘上的一双眼睛眼白特别的明显,定定的在陈潇的脸上看了一眼,野人裂开一嘴的牙,白得更显眼!
沈雁行的声音从调色盘的嘴里发出:“师父!竟然真的是你!”他身手敏捷的跃过来,丝毫看不出当初四体不勤、手无缚鸡之力的样了。
陈潇深深的捂脸,沉痛的忏悔:沈永河,我对不起你!
沈雁行见到陈潇自是欢天喜地。
他靠过来,还没等他叙说一下离别之情,就被陈潇揪住后衣领,痛心疾首地说:“雁行啊,你看看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还有没有一个王室子弟的样子?别说王室,就连正常人样儿,你都没有了!”
沈雁行让陈潇给训懵了,他看了看自己,羞惭的低头说:“师父,不对,老师,弟子实是废寝忘食了些,就顾及不得这外貌形象了。”然后,他迫不及待的抬头,双眼都发亮了,“老师,您不知道,弟子整日里忙着寻找穴位,苦无头绪,幸好您来了!不然,弟子就坠了您的名声,给您抹黑了。”
陈潇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专注在探勘地穴上是对的,可凡事应当有个度,过犹不及!懂吗?”
沈雁行有点不服气,可是出于尊师重道,他没有反驳。
陈潇当然看得出来他没有说服沈雁行,他也没有想到沈雁行身体力行起来,竟然跟科研疯子一样不管不顾,连身体都不顾了。
太过专注不是不好,而是很容易陷入到狭小的思维里,钻进了牛角尖。
陈潇以前也犯过这样的毛病,后来被方顾狠狠的纠正过。可是沈雁行接触风水学识的年头还太短,这些经验就是现在说给他听,他也听不进去。
陈潇就换了一种说法:“风水是一门绝学,天下间可以说就只有咱们这几个风水师。你代表的风水师这个行当,行事代表的就是风水师的门面。将来成立了门派,你在外边行走,代表的更是东煜派。”
沈雁行表情严肃了起来,见他听进去了,陈潇感到很欣慰。
“咱们给事主做风水,要让事主觉得风水师可靠,值得信赖。可你这一次的行事呢?你知不知道你把车家大老爷给吓坏了,车家的总管见到我出现,差点哭出来。”
沈雁行慢慢反过味来,他太过自我的行事,不修边幅的样子,好像是给人很不可靠,不值得信任的样子……
沈雁行惭愧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老师。是雁行这次做错了。”
大棒打过,就该给甜枣了。
陈潇就他专业的态度,专注的能力给予肯定和表扬,不过此外,要能够注意劳逸结合,就更好了。
至少不能蓬头垢面!
沈雁行跟着陈潇下